酒楼掌柜眼神不善地盯着萧旭泽。
在酒楼掌柜的眼里,萧旭泽是待宰肥羊。
只要他废掉萧旭泽的双手,他便可得到一百两白银的赏银。
虽说萧旭泽是县里白云书院的学生,但财帛动人心,酒楼掌柜岂会拒绝。
再者,过段时间,他便要转卖酒楼,搬入大玄的心脏——京城,成为高贵的京城人士。
他就算废掉了萧旭泽的双手,天高皇帝远,萧旭泽以后还能报复到他不成?
至于萧旭泽的同窗或者老师?
背后之人说了,他们对萧旭泽失望透顶,绝无可能为萧旭泽报仇雪恨。
“萧旭泽,我再给你半刻钟的时间,如果你还是还不上三十两银子,我便废了你的手。”
“这是你吃白食的代价。”
酒楼掌柜高喝一声,将自己的言行之因,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他不是故意要废掉萧旭泽的双手,是因为萧旭泽欠钱不还,他是罪有应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会因为萧旭泽是读书人便是例外。
酒楼内外,四面八方的吃瓜群众对萧旭泽投以鄙夷的目光。
“这就是白云书院的学生?”
“白云书院怎么会招收这等学生?”
“白云书院这些年愈发不成样子了。”
吃瓜群众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萧旭泽的脸色发红发热,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掌柜的,你再等一等,你再等一等。”
“我家距离县里有段距离,他们很快就到了。”
此时此刻,萧旭泽无比痛恨他那群“朋友”。
明明他每次和他们过来迎客酒楼用餐,他们都说是他们请客。
却不知,他们把每一顿的饭钱都记在他的头上。
日久天长,他欠下了足足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啊!
他们家不吃不喝,劳作一整年,一整年也才能存下二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他奶,他爹,他娘,他叔叔婶婶要存多久啊?
萧旭泽想到这,眼睛发红,氤氲一层水雾。
事到如今,萧旭泽哪里还不明白,他是被人算计了。
算计他的人,肯定不止是那群纨绔子弟而已,背后必有黑手搅动风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旭泽还是没有看到家人的到来。
“奶奶,父亲,母亲,他们是恨我不争气,所以不来了?”
“我……我今后会改过自新,我不会再与那些人往来。”
“奶奶,父亲,母亲,你们快点过来。”
萧旭泽不想丢掉自己的双手,他还想着考取功名。
他要给他奶奶和母亲争取诰命。
他要给他父亲和三位叔叔、三位婶婶,七位妹妹带来荣华富贵。
“半刻钟过去了,萧旭泽,你欠钱不还,我要你的双手,这是……。”
“掌柜的,掌柜的,劳烦您再宽容些许时辰,我家人马上就来了。”萧旭泽恳求道。
迎客酒楼掌柜道,“他们要来早来了。”
“似你这等不肖子孙,若是我家儿郎,我定然生生打死,免得你败了祖宗清白与威名。”
“萧旭泽,你若还是男人,你便大方干脆地让我废掉你的双手。”
迎客酒楼掌柜的字字句句化作锋利的钢刀,狠狠插进萧旭泽的心里。
萧旭泽醒过神来,发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丢尽了他们萧家的脸。
书院不上,四书五经不研读,荒度时日。
置若罔闻同窗好友的劝阻,视而不见老师的教诲,辜负家人的付出,他真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