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约定比试,四周的人全都带着兴奋之色,能够看见儒山小公子出面参与题诗楼诗会已经极为不易,现在竟然还能看见小公子与人斗诗,这实在是十分难得。
激动之余也不免为李子冀稍感遗憾,因为自从周郎童七岁以后,与人斗诗就从未输过,也许这位圣朝的李公子的确颇具才情,可与整座儒山公认的小神童比较起来,想必还有些距离。
“你们觉得谁能赢?”
“这还用说,肯定是小公子,别忘了去年就连大儒都输给了他,难道李子冀能比大儒还出色?”
“这可未必,毕竟是名闻天下的李公子,我看不好说。”
人群在友好的分析,没有说直接瞧不起某一方,毕竟无论是谁,都肯定比他们自已强得多。
儒山小公子与圣朝李公子斗诗,这样的场面可着实不多见,题诗楼四周的人已经全部安静了下来,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庄重。
对于白玉城内的读书人来说,能够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周郎童作诗,这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情。
他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打扰到对方的思绪。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四周就陷入到了绝对的安静下,只剩下儒山大儒摩擦茶杯的轻微声响。
气氛忽然间变得神圣起来,崔玉言和唐小风忍不住摸了摸脑袋,有点没反应过来,毕竟上一刻还在兴奋地议论不停,下一刻就静谧无声,转变的实在是有些快了。
周郎童坐在轿子上,双腿盘着,纶巾垂落,对着李子冀伸出了一根手指:“题诗楼作诗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但你我斗诗总要不同寻常,一炷香为限,如何?”
有人作诗要数日打磨斟酌,有人作诗只要片刻功夫。
这就是才情天赋上的不同。
李子冀没有异议,欣然应允。
周郎童站起身子对着那位大儒躬身行礼:“请梁师见证。”
望着小家伙如此模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的极其认真的对待这场诗斗。
大儒梁借微微颔首,起身来到了二人面前,朝着天空抬手轻挥。
两张巨大的白纸凭空浮现在所有人的头顶上空,看得出来,这位大儒是打算直接将二人所做之诗呈于纸上,供所有人观看。
“咕嘟!”
不少人悄无声息的咽了口唾沫,大儒亲题,这两首诗无论质量如何,少说也要在白玉城流传数月,若是写的不好,就等于是被人耻笑数月。
对于作诗之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大儒梁借在看着李子冀,提点道:“咏梅一题虽不算难,但想写精却不容易,周郎童诗才不浅,你且好生应对。”
这是善意的提醒。
李子冀躬身行礼:“晚辈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