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也是脑子有些发懵,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最初赵铭提醒他的一些要点。
那就是面对东洋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别信别看,只管打死就得了。
不然终究付出惨痛的代价。
事实上,东洋人靠着鬼蜮伎俩,可没少让抗战将士们吃尽苦头。
但也就一开始的瞬间,很快我军将士们就适应了,并且玩的比东洋人还脏。
相比之下,其他战场的盟军,真就是一个火坑跳完,接着往另一个火坑跳。
比如东洋人会刻意制造行军的痕迹,让盟军侦察兵发现,然后最终都是被伏击的很惨。
亦或者用英语在丛林里让盟军误以为是友军,亦或者东洋人假装受伤,用英语呼救盟军医疗兵。
亦或者在一些隐蔽点附近放着一把明显的精美物品,比如精美的军刀,手枪或者艺术品。
一旦盟军士兵上前想要捡起,埋伏在周围的东洋人很快就会将其射杀。
其中一些,赵铭都是嘱咐过张锴的。
只是在实际战场上,有时候人难免犹豫,尤其是在胜利面前。
战斗依旧继续,损失百来名弟兄的确值得悲痛,但只会激起大伙的愤怒。
不知不觉战斗从正午足足持续到了傍晚,六个小时的酣战,双方损失都不轻。
张锴所部打到现在只剩下四百名弟兄还在顽强抵抗,而老任所部损失更惨。
之前那一百名弟兄就是他的人,将近七百人的队伍,现在仅仅剩下一百来号人。
相比之下,东洋人有多少,张锴和老任并不知道。
但他们只知道,弹药快告罄了。
东洋人太过狡猾,让他们的弹药损耗几乎是成倍数上升。
“长官,二连的弟兄只剩下五百发子弹了。”
“长官,三营的弟兄全部加起来就剩下一千两百枚弹药了。”
“长官....”
陆续的汇报接踵而至,最终统计下来,所剩弹药仅有三千发。
如若机枪一直扫射,每分钟损耗弹药都是七八百发。
所以此时外面的枪声只剩下零星的长枪,机枪只是偶尔打一打。
“告诉弟兄们,继续打,打完了那就等小鬼子们冲过来,咱们和他们来白刃战!”张锴咬牙道。
刀是他们的标配,这是赵铭要求的。
一旦上了战场,枪要带,刀更要带,至少每人要带一把战刀。
相比之下,老任的部下就没有这玩意。
而且他现在已经不敢发号施令了。
张锴瞥了眼这老小子,摇摇头叹道,
“没有刀,那到时候你们的人就算是用牙咬,用指甲挠,还是用拳脚,我不管你们用什么,都给我狠狠地打!
谁要是敢逃,敢投降,我第一个军法处置!”
张锴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目光看向老任,更是透着赤裸裸的杀意。
老任这会方才从走神中脱离出来,迎着老张那恶狠狠的目光,不自觉点点头。
与此同时,今村少佐同样是眉头拧成一团。
一场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战役,打成这样子,他是没想到的。
这会他也不敢小觑眼前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