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在旁眉头紧皱,她以为简詹言是成年后才和父母生分,原来伤心的种子在小时候就埋下了。
父不疼母不爱,唯一的爷爷还冷冰冰以继承人的要求严厉教导,妹妹是个小孩子,以大见小,估计小时候简詹薇也是任性的,给简詹言提供不了太大的情绪帮助,何况后来还发生了那些事。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简詹言能有什么良好的亲情价值观?!
苏浅心里闷闷的,当年他肯定难过死了。
“老公,他们对你这么坏,以后不给他们养老!”
苏浅起身走到简詹言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搂着脖子,很亲近地碰碰头撒娇地说道。
明明简詹言表现得很平静,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受伤的神色,甚至说这番话时,神色间的攻击性让他有种望而却步的气息。
面对这样的简詹言,别人看了退避三舍,苏浅有股冲动,想抱抱他。
她也这么做了。
简詹言感受到肩膀处微乎其微的重量,以及后背的温热气,被苏浅环在怀里的他神情蓦地柔和了下来。
“好。”
简父简母脸色难看,特别是简母,她觉得以前的儿子虽然态度冷淡,但没有这么叛逆,是和苏浅在一起后才这样的。
现在听到对方怂恿简詹言不给他们养老,简母气不打一处来,往日一定是这个狐狸精吹枕旁风!
气归气,此刻嘴上却不敢说什么。
“好什么好!再如何我都是你妈,是我生了你!”简母咬牙切齿,她看着简詹言道:“简氏的分红我们拥有天经地义,那是我们应得的。”
后面的话才是重点,简母最担忧的是简詹言不再给他们发分红,如今看安氏和周家,他们有种兔死狐悲的心理,简氏股份分红是他们生活的最后保障。
简詹言握住了苏浅的手,两个人十指紧握,苏浅看对方情绪好了很多,本想坐回刚刚的位置,结果简詹言不松手,索性就站在他旁边了。
“六亲不认、生性冷血、枉为人子……”
一句句贬义的词从简詹言嘴里说出来,苏浅听得脸色凝重,她心里明白了什么,然后看向简母。
“这些不都是你们骂我的话么?既然已经认为我是这样的人,还指望我遵守什么道德和约定?”
简詹言话语轻飘飘,眼底的扭曲疯狂让简父简母心惊。
以前的儿子对他们更多的是冷漠,他们不管是说什么或骂什么,多数沉默寡言不搭理,从未像现在这般。
——好似要杀了他们的眼神。
“你们说是我的父母,不如说是用我的出生换取了自由,已经将我丢给爷爷,以此谋了好处,过后还要仗着所谓的血缘关系绑架我,没完没了吗?”
“当年你们为了让自己在国外过得随心所欲,命令我必须听爷爷的话,你是怎么说的呢,爷爷要我死,我也得死是不是?”
简詹言看向简父,简父脸色微白,简母更不好受,他们二人太清楚,为了行事自由,且还可以继续仰仗着简氏的光环,俩人将简詹言当成货物一般丢给了老爷子。
所谓的儿子,对他都不如对身边养的贵宾犬重视,简母养得狗生病了她火急火燎送宠物医院,陪着打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