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寅看似礼貌，实则态度强势。
楚伯宁懵了，楚督军更懵。
父女俩同款懵圈脸。
愣了片刻，楚督军下意识看向楚伯宁。
楚伯宁冷着脸道：“我和阿爸已经口头答应了叶家来提亲，高门大户，怎么能轻易反悔？”
乔寅淡淡唔了声，“也就是说，如果叶家答应退亲，你就愿意嫁给我？”
“...你别偷换概念。”楚伯宁觉得乔寅有些不要脸了。
乔寅确实不要脸。
之前要脸，天天因为楚伯宁的事自己生闷气。
现在没脸没皮缠着楚伯宁，他反倒心情放松些。
总之，乔寅明白了，要脸一点儿屁用都没有，他要是早明白这个道理，何至于郁闷到现在。
他轻笑了声，下意识去摸楚伯宁的脸。
楚伯宁躲到楚督军身后，扬声道：“阿爸，你让人把这些聘礼丢出去，然后把他赶走。”
楚督军：“......”
他不敢。
“又调皮了。”乔寅不由轻笑。
他对楚督军道：“岳父，方便进屋说话吗？”
“不方便。”楚伯宁怒目圆睁。
楚督军像夹在中间的一块大饼，备受煎熬。
这声岳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那就...”
楚督军犹犹豫豫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又令乔寅讨厌的声音，“现在嫁娶讲究情投意合，你这是想强抢？”
乔寅回过头，表情是很明显的嫌弃，“看来你挺闲。”
“哪有你闲，大白天放着正事不干，仗着督军怂，就来督军府搞一出抢人的戏码，我应该再雇个戏班子，给你敲个锣打个鼓。”楚伯承讽刺道。
楚督军：“...我还在这呢。”
逆子。
怎么说他呢？
他对乔寅是忌惮，不是怂。
楚督军年轻时，对楚伯承的姆妈不闻不问，故而楚伯承对楚督军并没有太多尊重。
楚伯承直接忽略了楚督军，一脸挑衅看着乔寅。
乔寅脸色不好看，笑的有些狰狞，“怎么，你还要做主楚伯宁的婚事？”
“长兄如父，我为何不能做主？”楚伯承慢悠悠摸出一根烟出来。
楚伯宁见自己阿爸怂，又躲到楚伯承身后，“阿哥能做主。”
她不想嫁给乔寅。
两年前的事，让她怕了。
楚伯承嗯了声，“既然我能做主，那就进客厅聊，外面冷，乔先生，里面请！”
楚伯宁一脸懵圈。
乔寅也一愣。
他以为楚伯承肯定要继续为难他。
毕竟他们两个就像水和火，从认识那天起就不相容。
眸光微闪，乔寅突然警惕。
他总觉得楚伯承要给他挖坑。
然而想到楚伯宁，乔寅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客厅，楚督军静静喝着茶，毫无存在感。
楚伯宁站在楚督军旁边，像鹌鹑一样极力低着头，有些紧张。
楚伯承和乔寅面对面坐着。
两人都气定神闲品茶，谁都不主动开口，似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过了两三分钟，楚伯宁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压抑气氛，她主动开口道：“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我...”
乔寅打断楚伯宁，直接跟楚伯承道：“说说你的条件。”
楚伯宁：“......”
楚伯承这才放下茶盏，慢条斯理道：“我想让你帮我截一批货。”
“地址，时间，对方信息。”
“3号码头，后天凌晨一点，龙齐的人，对方有预估有二十余人负责运送货物进来，里面是军火，我会在远处安排狙击手掩护你。事成之后，军火四六分，我六你四，之后你想娶楚伯宁，我不干涉。”
说完，楚伯承端起茶，慢慢品了一口。
对乔寅来说，这事有些麻烦。
洛川城上流圈子的纷争，他从来不参与，无论当政者是谁，都不影响他在三教九流中的地位。
楚伯承这是想强行把他绑在一条船上，逼他一起对付龙齐。
然而，乔寅是一定要娶楚伯宁的。
他娶了楚伯宁，那以后也是督军府的女婿。
既然是督军府的女婿，自然少不得为岳丈家出一份力，但不至于和龙齐明目张胆起冲突。
楚伯承这个王八蛋，就知道他不安什么好心。
乔寅冷声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娶楚伯宁没门。”楚伯承言简意赅，“如果我不同意，你一辈子都别想娶到她，更何况，她自己都不想嫁你。”
楚伯宁弱弱道：“我还在这呢...”
乔寅再次打断，看着楚伯承说：“军火五五分。”
楚伯承唔了声，“五五分也可以，不过你多拿的那一分，以后就补在聘礼上。当然，能不能让楚伯宁自愿嫁给你，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不会干涉。”
这算是松了口。
交易勉强达成。
作为当事人的楚伯宁，想拿铁锹把乔寅和楚伯承都砸晕。
可惜她不敢。
脸色红了白，白了又红，楚伯宁躲到楚督军身后，对楚伯承怒声道：“阿哥，你也太缺德了，拿我做交易，等姜止回来，我要跟她告状，就说她不在的时候你故意欺负我，而且等姜止回来，我每晚都要跟她一起睡，你别想霸占着她。”
楚伯承眸子微眯。
楚伯宁后退两步，又怂又怒道：“这事没完，楚伯承，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提着裙子，踏着小高跟，一溜烟儿跑了。
楚伯承哼了一声。
见楚伯宁走了，乔寅也没有待下去的理由。
他起身对毫无存在感的楚督军道：“岳父，聘礼劳烦你轻点下，我就先走了。”
“贤婿慢走，呵呵。”楚督军扬起笑。
楚伯承轻嗤一声，“是啊，慢走，走快了别摔着，万一摔破相，楚伯宁本来就不待见你，就更不想要你了。”
“不劳你费心。”乔寅皮笑肉不笑，“对了，姜止好像挺担心李锦一的，等李锦一回来，估计你也没什么用了，毕竟你只是个帮姜止找李锦一的工具人而已。”
空气中，乔寅和楚伯承交汇的视线，仿佛噼里啪啦带着火花。
楚督军扬起袖子擦了擦汗，随后沉下脸道：“行了，以后可能都是一家人，不要闹得那么难看。”
这种情况下，他身为楚伯承的父亲，身为乔寅未来的岳丈，必须拿出威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