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情况并没有想的那么严重。
周逊并没有瞎，只是天地悉数失去了颜色，尽数归为灰色，只存在着灰色程度的不同。
不过对于习惯了正常状况将近千年之久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水中，各种状况都在继续发生着。
出现变化的状况，如今也开始越来越多。
有人造型未变，气息却忽而开始有疯狂的变化，以惊人的速度提升着，不似正常突破，更像是解开束缚与压制般。
也有人，则是相反，气息反是衰弱下来，仿佛是在跌落。
还有人，给人的感觉则是从健康无比，转而向着病秧子的感觉而去，如大病一场，虚弱如麦秆。
此外，外形的变化，更为引人注目。
其中有人，脸上忽而长出大瘤子来，挂在下颌一侧，上面生出浓密的粗壮的弯曲黑毛，一眼看去，让人不禁转首。
或是脸上，或是脖上，又或是手臂与手掌，或肉球或细肢。
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位肤色较寻常白皙的少年，那胸前的衣物，里面如有竹笋生长，不多时的功夫，就将束带缠腰的上衣部分，撑得鼓鼓囊囊，在少年睁眼注意到如此而震惊之时，随着下方的水面一同碧波荡漾。
好坏难说，但陆长之借着窥天眸，却是分明听到这少年不远处的另一位少年，颇为激动的向其传音：
“鹿兄，兄弟想求你件事。”
如此种种，陆长之看得也是挺感兴趣。
这圣水造成的情况，当真是因人而异，如同开盲盒一样，会有怎样惊奇的变化，全然不同。
当然，更重要的是，单纯看着，便纯粹的隔岸观火，有不好的后果，也不用自己去承担。
而伴随着出现变化的人越来越多，陆长之忽然注意到。
一些人的气息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借助系统一看，却分明能看到，在体质一栏，其内的信息，竟显得一片灰暗。
按照系统的解释，这是特殊体质被糟蹋了，并且以系统当前的能力都没有恢复的希望，按照情况来看的话，这种状况的特殊体质，还不如最普通的凡人之躯。
这种情况，还不是一个两个。
其中不乏还有资质也跟着发生变化的。
“这代价，可着实不小啊。”
陆长之轻轻摇头，有些同情这些非但没意识到反而还不知为何兴奋的人。
“等等。”
陆长之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回到秦九霄所在，皱眉道：
“这不会就是秦九霄的小瑕疵吧？！”
真要这种瑕疵，自己这韭菜，还长不长了！
而此时，秦九霄所在，也开始有了反应。
不仅有反应，甚至还要超出绝大多数人的水平。
其坐在圣水之中，此刻竟犹如一道旋涡般，仅仅是稍作感知，便能发现强度之迅猛。
“师弟的反应这么强烈，得到的好处，肯定还要在我之上吧。”
墨根睁开眼睛，紧紧的关注着秦九霄。
同时心中也有种小盼望，希望对方也能变成白九霄。
就自己一个如此突兀，实在是不如两个都突兀来的让人容易接受。
一旁，沐千芊也为这动静所吸引，再度睁开眼睛，关注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那种旋涡的感觉愈发强烈，以至于以秦九霄为中心，四周的圣水都有明显的波澜。
而如此的动静，也顿使秦九霄成为整个场上的焦点，备受关注。
连翼鸟后背之上的项青，也向其投去目光。
刷。
这时，秦九霄引动的波动骤然一停。
与此同时，陆长之注意到，机缘信息面板上，机缘的倒计时也是恰好结束。
继黑化之后，这根韭菜，终于再度完成了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