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是苟延残喘。
顾寒垂下浓墨重彩的眸。
“宁宁，怕吗？”
宁雨欣狠狠摇头。
“你们给我陪葬！”
永明火灭。
伏念最后的力量倾斜而下。
顾寒在最后一刻将惊骇的宁雨欣推了出去：“但我怕，好好活下去。”
“不，顾寒！”
黑气将顾寒吞没。
而宁雨欣却被一道裹满血气的“墙”给牢牢护住了——那是顾寒全部的精血。
阵成。
灵川双手合十。
天道降下，将不甘的伏念劈成了碎沫。
天雷还未结束。
层层怨鬼阴魂之下，是已经失去意识的顾寒。
小衡冲出来：“不好，宁雨欣！”
宁雨欣不管不顾地往天雷底下冲去。
灵川一把将她拉住。
“放开！”
“他是天生鬼身，没有可能在天雷下生还，更何况将所有精血都给了你，你……”
宁雨欣甩开他的手。
纵身跳进了天雷阵中。
身躯立刻被烈火天雷撕扯，几乎瞬间，她就尝到了粉身碎骨的滋味。
她怕疼。
但更怕失去。
终于。
血肉崩于白骨。
可终于。
她抓到了顾寒的手。
“轰——”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
宁雨欣用尽全力抱住顾寒。
原来顾寒就是逃过死劫的代价。
可她不要！
天雷灭世，紧接着是滂沱大雨。
万物寂灭。
雨声里，人间恢复了平静。
“灵川，他们……”
灵川摇摇头。
没人能在天雷之下幸免：“走吧……”
“等等，你看！”
焦土之上，忽然冒出来一道清泉。
像是世间最清澈的水。
无往不利的天雷火被那水一碰就灭了。
水洼越积越大，最后成了一小片湖泊。
幽蓝光芒之上。
两个人影被水流送了上来。
灵川脸上第一次出现震惊：“这股气息是……”
小衡满脸惊喜：“大姐姐！”
大雨之中。
两个人影凭空出现。
宁雨欣和顾寒站在一起。
脸上都各有各的一言难尽。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院内三清的金身上白光一闪而过。
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出现在树梢上，和陈姑娘一起看热闹。
“几百年前，洛神动了凡心，却发现那人是来人间历劫的阎罗。神魔本互斥，在一起有违天道，人间疾苦。”
“二人为求圆满，以身入劫。摒弃神魔之身，拜托老儿我护入轮回，非得历十方生死，性命相托，方得圆满。呵呵呵，总算是修成正果啦。”
陈姑娘目瞪口呆：“这可真是涨了见识了。”
几个月后。
空明谷重开。
顾总大方地买下了一整片地，也不开发，也不搞建设。
就种花种树，还在山间修了个清静小屋，长住于此。
雪尽年节。
空明谷内也结起了红灯笼。
吃过饭后，小衡跟陆家杰一起玩牌，顾染在旁边翻着白眼指点，阿宽和灵川在旁边对弈，两个人都是面色严肃，棋局上杀机四伏。
宁雨欣将编辑好的大眼消息和朋友圈同步发送。
立刻收获了一大片的震惊和点赞。
翻着白眼看向身边粘人的男人：“官宣了，你满意了？”
顾寒检查一番。
笑了。
“幼稚，不知道多少岁的人了。”
“不管多少岁我都要告诉每一个人，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