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阴魂悠悠叹了口气：“见了也是徒增烦恼，年轻人，我这孙女没事了吧？”
宁雨欣点点下巴。
“那我就先走了。”
“等会儿。”
宁雨欣拧起眉头：“老爷子，我帮了你的忙，你就打算一点表示没有就走？”
老人诧异地看过来。
“怎么，难道我那孙子请你帮忙，不给报酬吗？”
别提了。
一说起这个她就想起自已被白嫖的经历！
宁雨欣将那枚三角黄符拿起来，信手改了一下上面的字迹，然后才说：“一码归一码，人间的报酬我要，阴间的报酬我也要。”
“倒也合理，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夫妻之间，也应该财产各有。”
“……您在这么说话，小心我翻脸啊。”
老人看向她：“所以你想让我付什么报酬，先说好，我大部分时候都浑浑噩噩，没有记忆也没有感知。现在让我拿出点什么来，我也的确是做不到，难道是让我给你在阴间的亲人带话？”
宁雨欣无语了。
你的亲人才在阴间！
她唯一的亲人就一个师父，别咒他老人家了好吗？
和这位一比，顾寒说的话都有如天籁了。
果然美是由对比产生的。
宁雨欣放弃了继续跟他掰扯，直接指了指三角黄符：“两件事，其中之一，进去待三天。我还有关于这黄符的事情要问你，如果你不愿意见顾寒，我也不逼你。”
“合理。”
老人在这种明码标价的事情上格外好沟通：“还有一件事呢。”
“等你离开的时候会告诉你，我保证不损你亲人利益和性命，对你转世投胎也没坏处。”
“可以。”
“行，进去吧。”
老人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看了会儿顾染，忽然问：“这些年，这俩孩子过得好吗？”
宁雨欣心说我怎么知道。
她认识顾寒才不到半年，顾染那更是半个月都没有。
“不清楚，反正这三天你待在黄符里不会失去五感，自已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人再次叹了口气：“多谢，你这个孙媳妇儿，我认可了。”
说完化作一道轻烟，钻进了黄符里。
阿宽心惊胆战地看着宁雨欣铁青的脸：“宁大师，你刚才在和谁说话，是鬼魂吗？他现在这黄符里？你这么捏着黄符真的不会把它捏坏吗？”
宁雨欣皮笑肉不笑地说：“怕什么，鬼魂又不疼。”
“……哦。”
等了大概十分钟。
顾染幽幽醒转。
她看见宁雨欣，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诶打住。”
宁雨欣知道顾染心里在想什么，先发制人地解释了起来：“我跟陆家杰就是纯纯兄弟关系，在一起组队有别的理由，你放心，我绝对不是你的情敌。”
顾染按了按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
有一种卸下了沉重担子的感觉。
连带着她的语气也轻快不少：“我知道。”
“你知道？”
顾染撩了一把长发，微笑起来，她自信道：“陆家杰喜欢的类型不是你这样的。”
宁雨欣沉默了一会儿。
悟了。
看来顾家的自信和自我跟血缘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