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莲低着头,喃喃的说道:“他无儿无女,既然给我留下了一笔钱,那我就给他披麻戴孝吧。”
林海皱着眉头:“这不妥当吧,要按这么论的话,那笔钱的大头是给我了呀。”
“不能那么算的,那七十万不是给你的,是让你用来修缮关帝庙的呀。”王心莲倒是很认真。
林海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儿,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二肥带着先生赶到了。
先生姓周,五十多岁,留着撮山羊胡子,看起来蛮像那么回事。出乎林海意料的是,周先生进来之后,直接在门外跪下了,先是喊了声师父,然后磕了三个响头,便嚎啕大哭起来。
林海被眼前这一切给弄懵了,听完二肥的解释,这才算是明白了咋回事。
原来,周先生早年家贫,初中毕业之后便辍学了,以给别人放羊为业。后来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张大鼻子。
张大鼻子当时正成天在山里转悠,得知有个放羊的年轻人对山里的情况很熟悉,便经常来问这问那的,时间久了,两人处得还不错。
张大鼻子多少懂得些风水方面的知识,没事的时候就经常讲给这个放羊的小周,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周听了之后,又利用上县城的机会在书店买了本风水易学方面的书,有看不懂的地方就去请教张大鼻子,一来二去,竟也自学成材了。
小周天生聪明,嘴皮子也溜,后来索性就干起了专职,二十多年下来,小周渐渐熬成了周先生。靠着这点本事,倒也娶妻生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虽然张大鼻子从来不承认收过徒弟,但周先生是个很重义气的人,当即表示,这场白事不收任何费用,一切用度都由他来承担。
别看活着的时候没人理睬,但听到死讯之后,吊丧的人还真是络绎不绝,破败的关帝庙都快被塞满了,不时还传出阵阵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