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皆大欢喜。
不过现在,大黄觉得,里面应该再加一个。
“君上,咱们是不是把东皇太一也加进去?”
大黄很无奈。
当初建明堂的时候,东皇太一还没出现呢,也就没说这个。
现在东皇太一出现了,而且成了楚国的官方主祭,地位远在其他各神之上。
姜国究竟祭不祭东皇太一,这就很重要了。
龙阳表示无所谓。
反正明堂是大黄出钱修的,想供谁供谁。
“怎么?地方不够?要不把我家那些老祖宗挪出来几个?”
大黄习惯龙阳这种说话方式了。
但旁边的工匠吓得够呛。
一哆嗦直接跪了下去。
这是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能听的么?
大黄笑着将其扶起,“师兄无需担忧,王子殿下也就是随口说说。”
“小师弟,你们验收吧,我就不进去了。”
生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龙阳看都懒得看了,“黄相,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大黄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哪里不对。
“君上且慢!验收完毕之后,是不是该结算工钱了?”
“黄相,这等小事你看着办就是,无需与我商议。”
“不不不,我的意思,君上你不赏点东西吗?钱财之外的奖励?”
工匠名叫公输祥,和大黄师出同门,都是南郭合的弟子。
大黄给公输祥付工钱,等于是左手倒右手。
龙阳啥也没付出,白捡一个明堂。
大黄才不会让他那么轻松。
龙阳一听是“钱财之外”的奖励,顿时眉开眼笑。
这好办。
封赏嘛,恩荫嘛,惠而不费。
不过封赏是要花钱的,就算不是现金奖励,也得涉及到一些服装、道具,都是花钱置办的。
恩荫就好多了。
龙阳看了一眼旁边的学堂。
“这位公输先生,家中可有适龄孩童?”
龙阳表示,岳先生的课我不白听,这不是学到了拿捏臣下的方法?
子嗣啊!
只要拿捏住他们子嗣就行了。
公输祥拱了拱手,如实回答:“草民老来得子,如今刚满一岁。”
龙阳一听,心中犯嘀咕。
一岁啊!
这可不适龄。
难道真要封赏?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龙阳高声说道:“你是能工巧匠,令郎肯定也继承了你的天赋!这种良才美玉,必须得从娃娃就开始读书、学习知识啊!他已经荒废了一年时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明天,不,今天,现在就把他带过来,给他办入学手续,叫他去学堂旁听!”
龙阳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对!就这么办!耳濡目染也是学习!让他从小就受到环境熏陶,长大了一定也是国之栋梁!”
公输祥目瞪口呆。
倒不是怕龙阳赖账。
毕竟干这一单生意就没打算挣钱。
“国相……哦不,小师弟,王子殿下他……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大黄笑着说道:“要钱没有,那只能让他给点其他资源。姜国学堂可是当今之世最好的学堂,这个奖励,万金难求啊!”
公输祥自然知道姜国学堂的好处。
他的木匠作坊里也设有木匠学堂,专门教授木匠活的。
他原本是想着,等孩子长大了,就在木匠学堂里混。
一来子承父业,二来离得近,也好照顾。
谁想到王子殿下一句话,把孩子弄到宫里的学堂了。
“小师弟,般儿才一岁,连说话都不利索,这恐怕不好吧?”
姜国宫廷学堂,里面汇聚的是姜国最优秀,也最具天赋的少年男女。
公输祥虽然对自己儿子有信心,但也只是做木匠活有信心,跟这里扎堆的天才少年比,那就要当场表演退堂鼓了。
大黄指了指明堂内部,自顾自的向前走。
公输祥连忙跟上。
“师兄啊,岳先生前些日子给我等讲道……”
公输祥立刻流露出敬仰、羡慕的表情。
岳先生讲道,这可不是谁都能听的。
外面的人只能通过《论语》字里行间领略岳先生的思想。
大黄接着说道:“岳先生说,道分大小,小道者,大器晚成,大道者,大器免成。说白了就是一个人出生、成长的环境,决定了他未来的高度和极限。般儿若是在木匠学堂成长,其终点,最高也就是像师兄这样,做一个能工巧匠。可如果在学堂成长,肯定要超过师兄,甚至开宗立派做祖……”
“呼哧呼哧……”
公输祥眼睛通红,胸口急促起伏。
他知道大黄这番话虚夸成分居多,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丝幻想。
万一呢。
万一小师弟说中了呢。
师父收了那么多徒弟,全都庸庸碌碌,唯独小师弟得了师父衣钵传承。
而且,小师弟出仕就是拜相,短短几年就把姜国治理成现在的模样。
小师弟说的话,肯定有道理,有大道理。
自己只用听着就是了。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我这就把般儿带过来。”
“不急不急!”大黄继续往前走,上上下下打量着明堂的建筑,“岳先生讲道时还说了一个宗族制的计划,我寻思着,咱们都师出同门,不如咱们也弄一个宗族,或者……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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