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多银没说话,周竟在一旁接口道,“看得出来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
“唉……”
孟良生忽然叹了口气道,“诸位有所不知,童儿之所以这般痛恨朝廷,也是有缘故的,那年他老家也同如今一般,遭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他爹娘和姐姐都饿死了,临死前,他们还将自己的肉割下来给童儿吃,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才十四岁,若我再晚些,他也死了!”
“可怜呐!”
周竟几个大男人闻言,瞬间红了眼眶,“这世道,真他娘——”
只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宋多银忽然打断道:“那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书童闻言,下意识就道:“十——”
“他今年十八了。”
孟良生笑着代他回道,“正好那年小生刚外出游历,途径他的家乡。”
“原来如此。”
这时宋多银已经退到了周竞身边。
孟良生似乎意识到她走得慢了许多,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宋姑娘不相信小生方才说的吗?”
宋多银轻轻摇头:“孟公子没有理由骗我。”
“唉……”
孟良生仰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再次长叹一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今这世道,实在是——”
“是啊,世道艰难啊。”
周竟接口问那书童:“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方才你说得话,我觉得特别好,但周某觉得,这天下也不是没有好官,譬如我们营州城的知府大人!”
“哦?”孟良生闻言停下脚步,微微挑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