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上,他如今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可理智上,她对长寿这般虐待羞辱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不赞同。
杀生不虐生。
允之的死,裴珏有责任。
可细论起来,她和长寿也并不无辜。
想到这里,宋多银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屋里。
小知知睡得天昏地暗,小崽崽天真无邪的小脸,在褪去皱巴巴的皮肤后,简直一天一个模样。
唇红齿白,活像画上的小仙童。
宋多银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有些心烦意乱地拿起针线笸箩里做了一半的小衣裳,继续缝制起来。
然许是心里存了事情。
不大一会儿功夫,她就扎了好几次手指。
细密的血珠顺着伤口落在了素白棉布上,晕染出片片血花。
她终是坐不住起身,先去拿了药箱,又去厨房煮了素粥。
柴房里。
笼中之人依旧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既下定了决心,宋多银便不再犹豫,几步走到笼边,在对方听到响动身体不受控制发抖前,她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动!”
裴珏果然一动也不敢再动。
娘说过。
不许动不许躲,否则要他好看!
宋多银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底满是复杂莫名的情绪。
她一手抓着他的右臂,一手舀了一勺素粥递到他的嘴边:“张嘴!”
裴珏有些懵懂的眼神在看到她身边的粥碗时,飞快划过一丝恐惧。
走了个男魔鬼,又来了个女魔头。
她这是要喂自己吃什么可怕的东西?
是穿肠肚烂的毒药,还是吃了浑身痒浑身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