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倒是继续跑啊?”
李晟“吁”的一声,勒马停了下来,原本儒雅俊秀的面容因为兴奋变得扭曲狰狞,“姓裴的,你窃国谋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主上跟他废什么话?”
徐笙阴沉着脸上前,从怀中取出手枪,干脆利落对准了裴珏的心脏:“裴阉,你没想到当日被你踩在脚底之人,会是最终送你上路的人吧?受死吧!”
霰弹枪只有两发子弹,徐笙出身勋贵,虽比不上徐筑武艺高强,却也身手不凡,加上骑射本就是君子六艺必修科目,他的准头自然不差。
对面从来不可一世的敌人,此刻在他眼里便是待宰的羔羊。
但他并不敢托大,裴阉狡猾,且难保他手里也有这样的杀器,所以他一进入到射程之内,便当机立断举枪发射。
“嘭!”
浓烟自枪口涌出,伴随着对面发出的一道闷哼声。
“等一下!等一下!不要动手!”
这火器威力极大,刘平顺捂着肩膀后退几步才站定,“徐二爷、景王殿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原来,就在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他直接扑到裴珏面前替他挡下了这一枪。
“裴珏,你倒是养了一条好狗!”
徐笙一击不成,垂眸有些漫不经心地吹了吹冒烟的枪口,再抬起头来时,目中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那便再来!”
“嘭!”
又是一声巨响,徐笙顾不得被震得发麻的手臂,直接看向裴珏的方向。
裴珏就站在归真崖顶,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前有狼后有虎。
然而真到了这一刻,他反倒平静了许多。
重活一世,他改变了很多,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能改变。
他满以为自己占尽先机,可到头来却发现,命运的轨迹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