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寿没有再出声制止他。
不大的房间内,好长时间都只能听到顾允之压抑悲痛到了极致的哭声。
短短几个月的经历,让他饱受打击。
爹娘没了,家没了,同他前后脚出生的二哥又遭遇了人间最惨烈的酷刑,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不真实。
多少次他希望自己一觉醒来,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二哥,你,你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吧?”
终于,顾允之的理智回笼。
他用力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神情关切中带着一丝不容忽略的痛苦,“我听到消息,说是你做了羌国的六驸马,你不是做了驸马吗?为何还会被逼到这般田地?”
“允之,这些事都不重要,我们之后再说,我此番身负羌王使命,是来同你和谈的!我们先说正事,商量一下究竟如何两全其美,等将来——”
说到这里,顾长寿略顿了下才继续道,“等将来我在羌国站稳脚跟,我们兄弟二人里应外合……届时无论是羌王室,还是魏国皇室,不都是我们兄弟二人的囊中之物?爹娘的仇,我的仇,我们可以慢慢来……”
顾允之闻言微微一怔。
有一瞬间,他觉得面前的二哥有些陌生。
可也只是一瞬,他便想到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经历了多少苦难,他就心软了。
“二哥的意思是?”
“既然这江山可以姓拓跋,也可以姓李,那为何就不能姓顾呢?届时你和大哥谁做皇帝我都可以,我只要我们顾家站在最高处,我们要做执棋执刀之人,谁敢欺我辱我害我,我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