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多银知道他的意思,“无论如何,我既答应了帮他解毒,便不会再做手脚,况且你我如今之所以有这般待遇,也是因为我能解他的毒!”
顾长寿听了她的话,满心遗憾。
“如此,也罢。”
表姐医者仁心,不愿意将与人治病这件事复杂化,掺杂上别的东西,他还是另外想法子吧。
第三日,一行人重新上路。
越往北,天气便越冷。
除了被抓的流民外,这群氐羌人都换上了厚衣服,里面是厚厚的羊皮袄,外面罩着大魏服侍,从表面上看,俨然就是一队走商。
因着腿上有伤,拓跋珪便也像宋多银姐弟二人一般,坐上了马车。
队伍行得愈发慢了些。
陆续有流民扛不住,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牛壮的妻子惠娘便是其中之一。
自从他们的孩子冻饿而死,惠娘经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没几日就死在了牛壮的怀中。
彼时顾长寿刚刚用过药,正撩起车帘暗自记着他们走过的路线。
忽的听到外面流民群中传来一阵孤狼般的哀嚎声。
下一瞬,有长鞭破空击打在肉体身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个氐羌人的叱骂声:“走啊!哭丧呢?老子打死你!”
顾长寿于是便问了一嘴:“外面是何人?”
赶车的同样是一个氐羌人。
说来此番他和宋多银虽然被允许坐马车,在流民中也算是享受了优待。
但为防止他们逃跑,他们的行止坐卧都被严密监控着,而顾长寿早就叮嘱过连亭他们,平日里不许同他们表现得过于熟悉。
“小白脸病秧子,劝你别管别问!”赶车的氐羌人打了个喷嚏,有些不耐烦地回道,“你们奴隶中的一个死了婆娘,眼下正哭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