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多银站起身,神色平静道:“督公好大的火气,原是因为天气冷,我担心督公着凉,倒是我的不是了!”
“呵呵……”裴珏冷笑出声,“本督火气再大,能有你大?”
“督公这是哪里的话?”宋多银佯作不解。
裴珏也不直说,径直走到床边往后一倒,舒舒服服靠在了大引枕上。
“宋氏,本督说什么你心知肚明!”
宋多银拉了把椅子,跟着走到床边坐下:“督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你——”
裴珏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坐直身体,瞥向不知何时拿了绣棚开始做活儿的宋多银。
宋多银眉眼半垂,妍丽的面容上恬淡而镇定。
“怎么就气性这么大?那些花苗惹你了?”
宋多银捏着绣花针的手指微微一顿,旋即抬起头,认真道:“花苗没惹我,但你惹我了!”
裴珏拧着眉头,眸光沉沉地望向她:“宋氏你大胆!”
“我本来就很大胆啊!”宋多银满不在乎道,“督公难道是头一日知道我大胆吗?当初我说喜欢月季,是督公你特意找人弄来月季花种,还亲自陪我种下,原以为这是我独有的殊荣,可没想到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既如此,我自然要知情识趣,收起那些自以为是!”
裴珏气息微滞:“本督没有陪姜氏种花,不过是陪她去花房走走,她看到了种子,本督便随口说了几句,从头到尾那花都是她自己种的!”
“督公不用同我解释啊。”
宋多银耸耸肩,无所谓地将绣棚放到一边,继续道,“督公年少英俊又位高权重,这天下有无数貌美女子仰慕您的风采,督公自然想陪谁种花就陪谁种花,想陪谁赏月就陪谁赏月,这是您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