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一边。
周媚和苟氏左等右等,天都黑了,都不见自家太监相公来寻。
打听了下,才知曹光璧和牛禄全早就跟曹铎一起进了宫。
周媚气了个倒仰,怒气冲冲拉了曹府一个下人来问:“宋氏呢?可是裴督公也抛下她自己走了?”
下人老老实实回道:“一个半时辰前,裴督公着人来请宋夫人,如今二人应当已经回府了!”
周媚咬牙,待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苟氏拉住了。
两人相携着一起出了曹府。
曹光璧的府邸和牛禄全家地处一个方向,周媚心里有气想要宣泄,就邀了苟氏同乘。
马车上,周媚娇媚的面容上闪着怨毒的光:“妙儿,同样是太监的女人,你说宋氏的命怎么就那么好?许久未见你,牛禄全如今对你怎样?你在床上,可曾受苦?”
苟氏闺名一个妙字,生得小家碧玉,楚楚动人。
闻言,她撸起袖子给周媚看胳膊上道道青紫的勒痕,苦笑道:“媚姐姐何尝不知?他们太监,本就是没根儿的,有欲望却难以发泄,床事上的花样就难免多了些!我家老爷对我倒还算怜惜,我也想得开,自己受不住了,便替他多寻些貌美的来,有旁人分担着些,苟活罢了。”
周媚听她这样说,难免物伤其类,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要不说同人不同命,即同是侍候阉人,缘何我们服侍的是这般的?那宋氏却有那般的运道?”
想着裴珏高大健壮的身材,昳丽无双的面容,她更觉难受万分:“今日我家老爷明明都提议让我同宋氏换换了,若她允了,我便能暂时脱离苦海,可她偏生霸占着裴督公,真是该死!不过也难怪,裴督公那样的,换作我也要牢牢把住,不让旁人碰!”
“媚姐姐何必羡慕她?”苟氏劝她道,“今日老祖宗夫人说的不错,宋氏才跟了裴督公几日啊?男人们最是喜新厌旧,便是这些没根儿的也一样,别看宋氏如今风光,将来——”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摇了摇头。
接着,她面上隐隐浮现出一抹羡慕来:“将来她还未必能比得上你我,倒是曹夫人,老祖宗二十年如一日待她,即便是个太监,这一生能遇上这样的良人,也算值了!”
周媚听她将话题转到曹常氏身上,面上的愤恨之色更浓:“那个老虔婆,你我巴结了她这许多次,可她却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今日还当众给我没脸,良人?嗤~”
她嗤笑一声,娇媚的面容上满是怨毒之色:“这世上的男子,除非死了被刻到牌位上,否则就没有老实的,我就不信老祖宗这么多年对着她那张又老又丑的脸还不腻!”
“媚姐姐的意思是?”
周媚冷笑连连,良久后才道,“自然是给老祖宗送一份大礼呀,我倒要看看一个活色生香的绝世大美人杵在中间,他们还会不会情比金坚?”
“这——”苟氏闻言,面露犹豫之色。
周媚却已下定决心,并在心里定下了章程。
晚间,她回到府中,特意让下人服侍着用牛乳鲜花沐浴净身。
然后,她吩咐下人去请曹光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