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胡绢子只得认命的自己打好水,来到顾文才的屋里。
再不给儿子擦洗换换,身上又该要臭了。
好在现在儿子已经可以简单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虽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但是能点头摇头,还可以微微的抬起手来,这些都是在慢慢好转的迹象。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的好大儿就能恢复得像原来一样了。
“文才啊!你现在可好些了?那吴大夫也真是的,不肯进屋给你擦洗换衣裳,还直接回村了。”
“哼!不进屋就不进屋,谁还稀罕他了?”胡绢子不由自主的对着大儿子唠叨着。
顾文才自从醒过来后,心里倒是明白的,只可惜却完全无法开口说话,更没法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一听他娘说吴大夫已经走了,顿时便有些急了。
他已经听娘说起过,令他醒来的药粉子,就是吴大夫给弄来了。
小小一瓶子,就花了她十两银子呢,心疼得他娘直念叨。
现如今药被人偷了去,他娘不想着如何哄着吴大夫,再去弄一瓶药回来,继续治他的伤。
居然还将人家给气走了,直把顾文才给急得,恨不能要吐出三升老血。
他只能干瞪着一双大眼,无助的盯着床帐,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只认得钱的老娘呢?
这是连他的性命和身体都完全不顾了呀!
再说了,要不是他娘昨天在村子里满处宣扬,说他已经苏醒过来了,那瓶精贵的药粉子能被人给惦记上吗?
想到昨晚屋子里的动静,他隐约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翻窗直接进了他的屋子。
站在屋里看了他好一阵子,才拿走了桌上放着的药瓶子。
只可惜他喊也喊不出来,屋子里光线昏暗又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药给顺走了。
“儿啊!你也别急,咱们这伤一天好过一天,没有那吴大夫,咱们去镇子上找保和堂的大夫去。”
“哼!咱别的东西没有,这点儿看病治伤的银子,还是有的。”胡绢子一边安抚着顾文才,一边给他擦拭着身体。
听着他娘在耳边的絮絮叨叨,说着大话,顾文才只觉得有种生无可恋的无力感。
杨树村的小山脚下,李同手握着从顾文才屋里顺来的药粉子,心情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不过是听说那小子醒了过来,趁着夜色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可没想到一进了屋,居然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粉子的味道。
虽然屋里有十分浓重的臭气,夹杂混合在一起,令人十分作呕。
但他还是敏锐的发觉了那瓶特殊的药粉。
那正是他舍不得用,托镖送去交给主子的药粉子。
他十分肯定这绝对不是同一瓶药粉,可是一个远在山村里的二混子,又是从哪里弄到的这种奇药呢?
他站在顾大混子的床边,思索了良久,终究没有当时了结了他的性命。
只有留着这小子,才有可能继续探查这药粉的下落和来源。
李同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从瓶子里,倒了一点点药粉在布巾上,然后又仔细的敷在了自己的伤处。
顿时那熟悉的药效,熟悉的感觉全都回来了。
他不由得舒服的轻轻叹了口气,只盼着那顾家能再多弄些这种药粉回来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