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刘婆婆送礼,官家娘子也是费心的,高了低了都不合适,最后挑了两株大刘乡没有的果树,并上大黄一起送来。
刘婆婆说着,也是想起官家娘子送的另两样乔迁礼。
“这大黄,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只是娘子送的桃树,怎么此后都没能发新叶,只有那橘树,现在看着还绿绿的。”
说着,刘婆婆还引着官家娘子去看那橘树和桃树,确实如她所说,正要回屋,又看见院里还有一株树长的也不好。
刘婆婆种东西和养牲畜向来厉害,没想到,也有失手的时候,官家娘子忍不住问了。
“婆婆,这树是?”
“娘子看着这树眼生是吧,这是孺人之前托人送来的,当时有两株,我选了一株送到娘家,给自己留了这株好的。
没想到,留着的这株养的歪歪扭扭,倒是娘家那株,看着长的不错,要是能挺过下雪,明年说不定能结果子。”
这可真是机缘巧合,官家娘子安慰刘婆婆。
“这桑树,我曾听说,在更南方,有人家把它种在鱼塘边上,说是长的旺,这事不怨婆婆,婆婆也别往心里去。
就像是养鸡,有的人家,一天能有三个鸡子,有的人家,一天一个都没有,这都有定数的。”
刘婆婆也没为着这事难过,这本来就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预料之中的。
等娘家那株桑树养好,随意扯根条子,插土里就能活,到时候,刘婆婆还要巩固人设。
“哪还用娘子安慰,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之前也试过养鸭、养鹅,唉,都不好意说给娘子听。”
说完这些,刘婆婆和官家娘子又回到屋里,继续聊着,打发时间。
一直等到中午,刘婆婆用官家娘子带来的肉菜做了一餐,大家一起吃了,才散开。
官家娘子在刘婆婆这坐了半天,表明态度,相信有眼力见的行商都知道不会来刘婆婆这打扰。
下午,刘婆婆还没做饭,长力二侄子带着一个小辈就过来了。
“姑,还没开火吧,我来给你烧火,咱们今天吃什么。”
这几个侄子,除了有事,都不会主动来找自己,四个侄子每次出现都是单独一个,还带一位没结婚的小辈。
“又闻着味了,怎么着,今天是轮到你,说起来,不能给姑透露一下,你们究竟是怎么选的顺序。”
刘婆婆实在是好奇,四个侄子加起来快二百五十岁,难不成靠打架?
“姑,怎么还问这事,这是我跟兄弟们之间的事,你别管,我不说了,先去烧锅。”
长力侄子根本不给刘婆婆好奇的机会,熟练的跑去厨房,坐下生火热锅。
一边站着的小侄孙子还在眼巴巴的看着,就等着姑奶奶吩咐。
“好了好了,你去后院摘菜,要两个辣椒,两把青菜,再去地里拔个萝卜。”
不说就不说,刘婆婆决定以后不问,四个侄子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这也是换个借口来陪姑姑,顺便蹭饭。
大侄子长根,二侄子长力,三侄子长壮,四侄子长才,刘婆婆算过次数,长根侄子来的次数最少。
不过长根侄子现在是河上里里正,时不时能有借口来找刘婆婆,算下来,次数也差不多,刘婆婆不准备纠结。
中午的剩菜,加上两个新蔡,长力侄子和小侄孙吃的津津有味,大黄差点没得吃。
“都晚上了,少吃点,也给大黄留点。”
小侄孙子是四侄子最小的孩子,也是孙辈最小的一位,才刚十六,还没结婚,还是小孩子心性,这会嘴快过脑子。
“姑奶奶,你这还缺不缺大黄,只要能提供一日三餐,我肯定比大黄做的好。”
长力侄子一瞬间还动摇了,一晃神,才觉着不对劲,醒醒神,一巴掌拍到自己这小侄子身上。
“混说什么呢,都要娶媳妇的人,一天到晚没个正行。”
再往后的话,长力侄子没说出口,只赶紧让小侄子收桌子洗碗。
刘婆婆就当自己没听到这话,养大黄解闷对她来说就够了,养个大侄子,刘婆婆真提不起劲。
大侄子现在看着好,以后呢,结婚之后呢,谁也不知道,上个任务的教训,刘婆婆已经放弃这件事。
也不是完全抗拒这件事,本来养孩子或者养宠物就没想着回报,刘婆婆只是天然的减少感情投入。
秋日宴第三天,还有个别行商上门,刘婆婆用一杯白糖水招待,对于卖东西的事一个字都没透露。
等秋日宴过去七天,大刘乡就没有外人,刘婆婆照样出来走走,去看看自己的三亩地。
秋收刚过,乡正按照上边的吩咐,让各里乡民各归其位,重新划分土地,刘婆婆原有的十亩地被收回,只分了三亩给她。
两亩旱地就在家门口,剩下一亩水田,直接被刘婆婆租给娘家,这算是帮种,刘婆婆每年给文钱。
至于原来的田地,被乡正大人按照合适的方法重新划分了,刘婆婆原来的特权被收回,照常缴纳赋税。
三根一家已经住进刘婆婆原来住的房子,也享受着大根带来的特权,在河上里兴风作浪,有些闹幺蛾子。
丈夫大根和儿子存根的抚恤金,刘婆婆已经按照之前给的数,在乡正的见证下,原封不动送给三根一家。
所以,现在就是上河里三根一家代表着死去大根和存根,刘婆婆为他们经营起来的形象,已经被败坏的差不多。
刘婆婆已经洗掉自己身上的束缚,在大刘乡和县里大人那,算是独立代表自己。
昨天长力侄子和小侄孙过来蹭饭,小侄孙今天就会过来帮忙打水、捡柴、拾鸡蛋、喂兔子这些,把刘婆婆一次干的杂事做完。
大黄趴在门口,听到动静,抬眼一看,就重新眯着睡觉。
住在自己的屋子,就是舒坦,刘婆婆能睡到自然醒,这在乡里少有的奢侈。
小侄孙过来,也是轻手轻脚的,做完事情,自己就走了,不会扰到姑奶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