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舟册极力想证明自己。
“我所说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王妃若是不信,可差人去书院,我住的地方,床榻上有一处被我挖空了,里面放着我这些年做的推演算画。”
颜如玉声音带笑:“哦?既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没有带在身上,带回府里呢?”
吴舟册吞一口唾沫:“其实我……我并没有打算回府,是忽然接到消息,说家里有重要的事让我回来,我这才赶回家中的。”
“我原本是想着,过两日就能再回书院,岂料家中发生如此大事!”
他说着,又滚出几颗泪来。
颜如玉难掩讥讽,语气比外面的风雪还凉:“收起的眼泪,虚情假意,在本王妃面前就别装了。”
“你家人死了,或许你的确悲伤过,但也只是悲伤一下子,连你儿子被砍了头你都没去看,其它人的尸首也没管,就停在衙门停尸房。”
“说来也是奇怪,别人的尸首你不管,偏你大儿子意外一死,你去赶紧去领尸首回家,为什么?”
吴舟册没想到自己假哭一下子,她就能想到这么多,眼神有些躲闪。
“也……没有为什么,他是我的长子,我的第一个儿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第一个儿子,不一样,你这说辞,”颜如玉短促笑一声,“还真是可笑。”
话音落,外面脚步声响,廊下的银锭请安声传来:“见过王爷。”
霍长鹤挑帘进屋,银锭跟在他身后,接过他手里的长条包裹,放在地上。
吴舟册见到霍长鹤,赶紧挣扎几下:“王爷,王爷,饶我一命,我可以为王爷效力,我可以让王爷东山再起,甚至称帝!”
霍长鹤动作一顿,偏头看看银锭。
银锭“哐”给吴舟册一拳头,正打在他肚子上,吴舟册痛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脑门青筋迸起。
“你他娘的不想活,别拉上我家王爷,什么东西,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什么叫东山再起?我家王爷这山就没倒过!”银锭呸他一口,“你效力,你效的哪门子力?你有什么力?”
“弱鸡崽一样,一把老骨头,公交车得让人让座,碰一下就要讹诈,还效力!”
颜如玉:“……”公交车让座是什么鬼?
整天都跟方丈学些什么!
“我说的……”
吴舟册倒过一口气,还想说,被霍长鹤喝止:“闭嘴!”
“银锭骂得对,你凭什么?”霍长鹤语气夹着霜雪,“先不说你有什么力可效,就算是有,本王也不敢用你。”
“我对天起誓,一定会对王爷忠心不二,绝不……”
他忠心没表完,霍长鹤示意银锭打开带来的长条包裹。
吴家大爷苍白无半点血色的脸,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吴舟册完全没有准备,乍一看到,吓了一跳。
“啊!”惊呼一声,就吓得往旁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