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一根柱子腐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踹碎踢开,要在它旁竖起一层支架,保证房屋不会倒塌,到那时,腐朽的柱子还不是想拔就拔?
谁还会在意一根朽木的去向呢?
她一向秉持尽善尽美,提出问题,就要有解决方法:
“设计部的副部长蒋乐是个工作经验和能力都很强的人,她能肩负起大任,这些年就算有吴华任人唯亲,设计部完成的策划和方案依旧可圈可点,有一大半的功劳该归于蒋乐。”
覃展鸿有些意动,顺势问下去:“以前不是没有内查过,但都没什么问题,吴华能在公司谋私利多年不被发现,他的手法肯定干净,靠山亦是不小。”
温芷菡顺势从包里拿出一枚拇指大的u盘:“里面有他违规操作的证据和不合法收益的账单。”
覃展鸿不以为意:“私下调查的证据在法庭上视作无效。”
温芷菡眉头挑了挑,似笑非笑:“上法庭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还有无数条路可以走。”
“您见过哪个偷了腥的鹬去找渔翁评理?”
“明明在水上,在它的地盘就能把鱼吃掉,干嘛要上岸呢。”
她将u盘推到覃展鸿面前,感受着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脸上。
温芷菡淡淡地回望过去,分毫不露怯。
时间大概过了三四秒,u盘被重新推到了她的手中。
“这件事你处理好的话,爸爸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一点股份也可以。”
温芷菡笑了笑,覃展鸿看重利益,那就以利益的层面跟他就事论事,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有也只因为利益不到位。
对覃展鸿来说,他们之间有血脉的关联,有共同的利益,是值得信赖的。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好,她要在覃氏更有话语权的职位,他要一个优秀能抵挡一面的晚辈,顺带吸引火力手撕蛀虫,双方互利共赢。
她不会全然相信覃展鸿一片“慈父之心”。
此事出现任何差池,覃展鸿会第一时间将她踢出公司,用“年轻人不懂事”的借口搪塞那些元老。
更意味着,她以后不会在有机会继承公司。
温芷菡笑了笑,看起来自己是较为吃亏的一方,可覃氏何尝不能成为她敲开南方市场的工具呢?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啪!”
一道巨大的响动在不远处响起,覃念露看着脚边七零八落碎成渣渣的杯子,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对不起,爸爸,姐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聊天,我……我看爸爸晚上喝了不少酒,煮了点凉茶想给您醒醒酒。”
褐色的液体洒在瓷白色的地面上,她紧张无措地捏了捏托盘,“我这就收拾起来。”
“好了。”覃展鸿眉心一皱,“家里有好几个佣人都是吃白饭的吗?你早点回去休息,这些交给佣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