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后,我要做皇后……”
孟昭容拢拢衣领,额角和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瓷白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那餍足的神情显然十分尽兴。
“那是自然,只要帮了本王这个忙,柔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男子的声音轻佻极了,他显然刻意压低了声音。
本王……难道是庆王?
柔妃没撞见过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离奇的秘事,再看长嬴的神情,十分坦然,甚至还看得津津有味。
孟昭容沙哑的声音略抬高了一些:
“这么多年了,我等了好久……总算盼来了,这该死的越慈,活该三十来岁就不行了,都是那小妖精迷得……”
“她哪有你妖精……”
庆王再度吻了上去。
“两位,这光天化日的,不好吧?”
长嬴的尾音含着几分嬉笑,她拨开树丛,露出半个身子来。
“穿上衣服,跟本宫去巍宁宫走一趟吧。”
庆王面露凶光,看长嬴身后没有宫婢,以为她是独身一人,刚想扑上去杀人灭口,谁料一旁又闪出一个来。
“大胆!敢动她试试!”
一只有力的修长的手迅速扣住庆王要伸过来的手腕,往外一翻,把庆王撂倒在地。
这么大的力道,庆王还以为长嬴搬了侍卫来,暗想要这么突然抓住自己,哪有时间再跑到对面临时喊侍卫呢?
他咬着牙抬头一看,是个女人。
一个很面生的女人。
不,他一定见过这个女人。
她叫什么来着……
“你……是谁?”
“呵,连我都不认得,你真是老糊涂了!”
柔妃也不客气,提鸡崽一样把庆王提了起来,丢到了一边,盯着孟昭容说道:“你眼光可真差啊。这是个什么东西?”
孟昭容吓得小脸煞白,坐在地上没站起来,往后蹭了两步。
“娘……娘娘,饶了妾吧,妾也是被迫的……”
“被迫?”长嬴嗤笑一声,“被迫还说想做皇后?”
孟昭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
巍宁宫内,宫人们刻意保持着殿内安静,交谈只敢压着嗓子轻声细语。
越慈靠在床上,背后是一摞软垫。
薛婴很细心,为了让他坐得更舒服些,甚至给床边安置了一个扶手。
越慈正值而立之年,却像个年迈的老者,被人伺候得服服帖帖。
他翻看着奏折,近几年洪灾频繁,显然不是个好兆头,钦天监的人说紫微星暗淡,恐怕与自己现在的病有关。
对于一个君王而言,这种话实在不吉利,让他害怕,更让他愤怒。
他让薛婴去查有没有人在自己吃食上用毒,什么也没查出来,倒是揪出来不少私自挪用国库的老鼠余孽。
越慈不住地揉着作痛的眉心,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身体怎么会差成这样。
“陛下,”薛婴轻生道,“有点事,需要陛下处理。”
“什么事?”
“皇后娘娘……在太覃湖,发现……”
薛婴觑着越慈的神色,不敢继续说。
“说!”越慈不耐烦了,把奏折往桌上一拍,“满朝文武大臣说话拐弯抹角,朕已经够累了,你也这样!”
薛婴忙低下头,用更低的声音道:“是……皇后娘娘发现孟昭容和庆王在假山附近的树丛里行不轨之事……皇后娘娘和柔妃娘娘抓了个正着,正等陛下处置呢。”
“你说什么?庆王!他不是刚从朕这离开要回府吗!”
“是啊……可……”薛婴支支吾吾,“孟昭容还说要做皇后……”
「啪!」
越慈大掌一拍桌子,震得掌心发麻,他却无暇顾及,嘴唇都颤抖着:“把她们给我带进来!朕要问个明白!”
庆王和孟昭容发髻散乱地跪在越慈面前时,越慈已经喝了两碗汤药,胸中怒气还是憋得他头痛。
人证物证俱在,已经无从抵赖。
越慈下旨赐死孟昭容,把庆王秘密处死。
嘴上是生气的,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越慈这晚拉着长嬴的手道:“这次多亏了你,嬴儿,若不是你,朕还不知道找什么罪名处置他。”
长嬴吻了一下他干燥的唇瓣,嬉笑道:“陛下,心情好些了吗?”
越慈含糊应了一声,“嗯……嬴儿,朕觉得好舒服。”
“是么?那妾就高兴了。”
长嬴继续替他按摩着太阳穴,节奏舒缓,不徐不疾,越慈很是受用。
太阳穴被擦了点按摩油,依照长嬴的说法,按摩过后,可以让越慈精神百倍,生龙活虎。
“嬴儿,朕今生得你,实乃幸事。”
“陛下,有您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
如瀑青丝散落,柔软的发梢有意无意擦过越慈脸颊,惹得他低声轻笑。
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