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意思!”
就在季允之肚里暗骂不停时,永康摇摇晃晃也站了起来,向季允之竖了一根大拇指头,又道:“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本王这点芝麻小事,想借季大人一样东西,不知大人?”
“王爷言重了!”
季允之心里一喜,急道:“王爷不必见外,吩咐下官就是!”
心想,不就想讹老子几个银子么?
给你就是,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心念至此,季允之示意属下官吏们,再向永康和霍幼楠敬酒。
“王爷尽管说,泗州民风淳朴,官德甚厚,虽所产甚少,但也是我等对王爷王妃的一片心意……”
“王爷不要客气,你和王妃如此亲民,令我等感激不尽啊!”
“久闻王爷低调朴实,今日有幸一见,真是我等学习之楷模啊!”
“……”
地方官们纷纷举杯,嘴里满满的恭维之词,一阵胡吹乱捧之下,又开始向永康频频敬起酒来。
“哪!”
永康盛情难却之下,从霍幼楠手里接过酒杯,朗声说道:“承蒙诸位款待,本王想借季大人颈上人头一用,以便找回本王所丢之物?”
此言一出,地方官们大惊!
不少人后背冷汗直冒,这才觉得眼前的九皇子原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季允之面颊急抖,故作镇定道:“王爷真会开玩笑,下官的人头,那可是圣上钦点的恩科,怎么说也是天子门生,要下官的人头那还得三司会审裁决,岂是王爷一句话就能搬走的?”
说完,不等永康再言,季允之又端起酒杯,尬笑道:“来来来,看来王爷喝到兴致,不分尊卑和我等耍笑助兴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之前打好的腹稿,已经不知道该拽哪句出来?
“呵呵!”
永康一笑,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了个滴点不剩。
“啪!”
然后胳膊一抡,手里的空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厉声吼道:“左右卫,给本王将玩忽职守、勾结匪类、大逆不道之赃官季允之拿下!”
“你敢……”
大惊色变的季允之,还没从惊愣中回过神来,刚抬手一指用康,后面的话还没来及出口,直觉后脖子一凉,两把绣春刀,已经一左一右架在他的脖子两侧。
公羊毅和尉迟剑,二人单手持刀,刀身压得季允之身子不断矮了下去,直到双膝跪地这才减了手臂上的力道。
永康绕到桌前,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一群地方官,冲着早已候在一旁的高祥朗声说道:“封锁街道,把那条街上的所有店铺,都给本王查了,所有赃物清点造册!”
所有店铺?
这泗州府衙正对着的正隆街,那店铺可不少啊!
这全部查了?
难道,这些店铺都出售赃物?
永康此举,不但让霍幼楠大吃一惊,就连隔壁桌上用饭的霍青遗孀和狄芳,也觉永康此举不可思议!
难道堂堂泗州府尹,会是个盗贼不成?
泗州府的街区虽然不大,但这最热闹的一条街道,这些店铺都是销赃的贼窟不成?
“带人证!”
就在众人吃惊不小时,永康又大喝一声。
只见任元桥带着刚投入府兵的谢敬堂和何钦二人,匆匆来到永康面前。
“小的谢敬堂,请王爷示下!”
“小的何钦,请王爷示下!”
二人抱拳施礼,向永康请命。
永康背对着那些地方官们,淡淡说道:“由你俩,带人挨家搜查,好让季大人看看他这颗人头到底值几个银子?”
看到谢敬堂和何钦出现,州丞顿时双腿一软,身如筛糠就跪了下来。
他是认得!
这二人,那可是韩七手下信得过的两名得力助手啊!
这两年来,被韩七抢劫过往商旅的货物,都是拿到这条街的店铺里寄卖变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