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幼楠打了个激灵,突然说道:“四天后,祖母真的会在你们说的那个地方,能和我们会合吗?”
“嗯!”
永康点点头,又道:“一切都是我提前安排好了的,没让二夫人跟老夫人一起走,就是为了缩小目标,如此一来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一应用物都没有携带,就是个出去走走亲戚的样子,所用之物,沿途都准备好了的。”
“你都计划好了,只对我隐瞒了这些?”
霍幼楠又是一脸的不高兴,口吻里尽是埋怨。
“是的,这一切,我都让李子鱼提前安排好了的,没让府上的人参与,就是为了不被人怀疑我们还有其他目的!”
永康毫不隐瞒,把真相,一股脑儿地全部亮给了霍幼楠。
“这么说,祖母她老人家,和你提前就商议过了?”
面对霍幼楠的又是一问,永康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这个决定,是和霍老夫人商量过了的。
“不让你知道,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她老人家怕你为此担心,嘱咐我们在离开皇城之前,是不能告诉你真相的!”
狄芳插进来一句,不过说得很委婉,没有直接指出霍幼楠的鲁莽和毛糙。
这傻大妞,到现在还不知道别人为何要瞒她?
可见,平时错了,也没有人刻意指出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所以,一直以来,她总认为自己就是对的!
在镇国大将军府上,霍家上下是没有人对她苛刻的,这种由马信疆的性子,就是这样娇惯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霍幼楠还是有情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唯独就隐瞒了她?
不过,霍幼楠还算识大体,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
思怵片刻,突然向永康问道:“雁门关驻军兵力不少,统帅又不是无能之辈,我就想知道,你凭什么就能夺得兵权在手?不是我小看你,九皇子和镇北王的身份,只能让那些将领们对你礼貌有加,但不是你能夺得人家兵权的法宝!”
这话,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起码都是实质性的存在,霍幼楠的疑虑也不是毫无道理。
永康一脸认真,缓缓说道:“这话,暂且还真没办法具体回答你,有些事情,还要等待机会,创造机会,利用机会,不深入军中,光凭想象来推断,是无法预料突发事件带来的后果的,你等着就是了,现在说这些,还真没法给你说!”
“傻眼了吧!”
霍幼楠一脸轻蔑,斜瞥永康一眼,又道:“夺军权,你以为像坑别人几两银子那么简单?”
“我要做的事,哪一样简单?”
永康摇摇头,苦笑道:“那些看起来不简单的事,现在都不就都成了!”
说完,永康又看了霍幼楠一眼,说道:“行了,你和二夫人好好聊聊吧!我得下车去骑马了,不盯着些队伍,我还真放心不下。”
离开了马车后,永康又骑上了马,跟着队伍匆匆赶路。
他不想在夺军权这个问题上,和霍幼楠去争那些毫无意义的口舌,这些事情都是见机行事,无法提前说个清楚。
不过,夺军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狄芳也低头沉思起来。
霍幼楠失去了发泄的对象,把目光又投向不再言语的狄芳。
“二婶,你们是什么时候和他达成共识的?”
面对霍幼楠的这一问,狄芳缓缓抬起头来,淡淡道:“自从王爷胜了北凉使团,为圣上,为大昌,也为他自己挣足了面子的时候,老夫人和我,都对他重新做了衡量!”
“就那些小伎俩,能让你们都对他改变看法?”
霍幼楠吃惊不小,迟疑地望着狄芳那张饱满又秀美的脸。
狄芳轻摇一下头,微笑道:“当然不止这些,后来,王爷杀粮商,斩贪官,盈国库,这才让我们大为震惊,才深刻地意识到,他原来是深藏不露,而不是外面传言的那样窝囊,隐忍不发,才是大智慧!”
想想也是,四大粮食几乎控制着全国的粮食命脉,背后关系都是根基深厚,可永康的切入点很干脆,抓住一条罪行,根本不和你掰扯,直接抄家砍头灭族。
这一点看,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给这些罪大恶极的粮食们一个求救的机会。
这样一来,那些后台们,也只好吃个哑巴亏!
既然粮商被抄家灭族了,那些背后的官员们,谁还敢跳出来找九皇子的麻烦?
反正,拆家所得,全部充入国库,就连圣上也是欣慰不已,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给自己头上抠屎盆子?
那个傻叉大理寺丞董良云,就是很典型的例子,给粮商腰没撑住,反而丢了自己的命,让自己人头落地不说,还让满城的百姓欢呼雀跃。
狄芳的话,让霍幼楠陷入了一阵沉思。
正因为这些,永康的形象,在她心里改变了不少。
但离她所幻想的那种伟岸丈夫,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
反正,现在他让自己生了一肚子的气,这笔账,等和祖母会合后再跟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