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族人,我们必须要把‘圣物’送回国,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他们向来如此,族人每年都在无辜丧命,好不容易找到解救之法,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是个人,别说得好像你们不是同类一样。”杨玉笛感受到孩子的情绪,她缓缓吐了口气,语气尽量平和。
“您比我更清楚,他本就不是人。”窦云初停顿了下,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公主不喜欢人说谎。“我们在猎场放了五十头狼,只为将‘圣物’引到南渊,我们时间不多了。”
“我说了,你们所做的一切与我无关,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是杨玉笛不是水京墨,不择手段不要放在我这里,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杨玉笛不会被人威胁,善良的她也有自己的坚守,宁死也不会做违愿之事。
“您会回来的!”窦云初没有处理脸上的伤口,他扔下一句坚定不移的话就离开了将军府,公主回归一事急不来,首要任务是让“他”去南渊。
丫鬟急匆匆地敲门,得了准许后才慌里慌张地闯进来,看见房中的“惨案”后立马泣不成声,边收拾边抹眼泪。
“这是怎么了?”不止慕容青冉,就连赵菲儿也闻声赶来,她们见到此情此景也很疑惑。特别是慕容青冉,她离开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娘,青冉,无碍。我就是做了个梦,不小心把旁边的碗摔了,把你们都吓着了实在抱歉啊!”杨玉笛神态轻松,那做错事的自责和歉意很自然,赵菲儿和慕容青冉都觉得莫名有些愧疚。
“只要你没事就好,这不怪你,你好好休息,我让人把这圆凳放远些就不会再碰到了。”赵菲儿也只以为是孕妇情绪波动大,并未想太多。
其实,若他们来到屏风后查看就会发现端倪,窗台上遗落的鞋印泥渍清晰可见。丫鬟害怕被责罚一直胆战心惊,因此在清理完碎碗后就离开了。杨玉笛还在休息,屏风被一直留到慕容青离回来。
慕容青离是在夜里回到将军府的,眼尖的他发现了窗台的异样,那是一只男子的鞋印,他还不清楚白日发生了这事。慕容青离没有犹豫,他淡定地将证据擦拭掉,转身上了床榻将妻子拥入怀中。
杨玉笛在慕容青离回来时就醒了,在他前去关窗时迟疑的那几息时间,她知道丈夫肯定发现了什么。杨玉笛不动声色地等着被质问,出乎意料的是,他一如既往地信任她。在慕容青离把证据擦掉时,杨玉笛看到了,她愧疚的同时也很甜蜜。
如今的她只是个普通人,窦云初所做既是在逼“他”,也是在逼她。说她冷血无情也好,杨玉笛不想卷入那些可怕的纷争,更何况她也无能为力。她只是希望能和家人、爱人和朋友快乐地生活,什么默、什么公主都和她无关。
夜阑带着战利品回了府,去花满楼太花费时间了。纳兰如懿虽不在,但纳兰容屿的技术也不差,他们在暗室对灰狼进行了仔细研究。
它脖子上的那根绳索,是由独属于南蛮之地的南槐花籘编制而成的。狼毛上沾有针草汁水凝成的黑粉,他们给灰狼用特制的药水清洗完后,一只红褐色的狼出现在眼前。纳兰容屿很确定,这是一头南蛮的红狼。
南蛮之地是一块庞大的未开化的古地,鲜少有外人踏进。南越是南蛮对自己的统称,他们之中的族群关系错综复杂,没有特定的职业规划,巫医、蛊毒、祝由、河神等怪神乱力屡见不鲜,但却异常和谐团结。
他们就像是与世隔绝的古老种族,同时又有自己的文明文化、政权治理和经邦济民之法。即使与外界并非统一步调进行发展变化,他们也能用自己高超的智慧和理解能力,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主子,有发现!这好像……是个图腾?”看藤条不像天然的,纳兰容屿将花藤从中间剖展开来,果然在里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火红的凤凰吐珠图。
夜阑看到这个图案时脸色骤变,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凤凰吐珠”曾在他之前的梦里出现。在梦醒的最后一刻,一枚火红的玉戒出现在破碎的空间,上边描绘的就是凤凰吐珠。
“南越的图腾……在历史上他们不是天狼族吗?信奉的也应该是红狼,那红狼脖子为什么会戴着凤凰?”夜阑有些搞不明白状况,因为这凤凰图腾藏得隐蔽。
他突然有种猜想:南越有两个阵营的人,凤凰图腾代表他们与天狼族是敌对阵营,这花藤或许就是他们特意挂在红狼脖子上的。
也许是为了展示身份,也许是为了传递什么信息……但无论如何,也不管是哪个阵营,夜阑都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他不能下任何判断,夜阑为了林轻绵自然会考虑得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