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孔籍拜访郑家的次数多了起来,虽然是为了郑婉宁,但他不动声色地掩盖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府中几乎所有人都十分羡慕他对郑婉茹的深情,就连钱孔籍本人都差点信了,但有一个人例外。
不知是因为她刚融入这个家,还是她本就对虚伪反感,郑婉宁只从姐姐那儿看到了真诚。对于其余人的想法她不在意,府中真正关心她的人只有姐姐,那她也要好好保护姐姐不受伤害。
“婉宁妹妹。”郑婉宁在回房的路上遇上了登门的钱孔籍,他失礼地将人拦下,熟稔亲昵地呼喊她的名字。
“钱公子,我们不熟,请称呼我郑二小姐。”郑婉宁第一次正面看他,从他的眼中她看出了志在必得的欲望,她皱了皱眉并不准备多聊。
“郑二小姐,在下有事想要请教你,不知可否方便移步?”钱孔籍对自己的脸和气质很有自信,他尽力展示自己最迷人的一面,盛情邀请淑女一叙。
“不方便,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还有,这儿是内院,外男还是不要踏足的好,免得坏了你君子的名声。”郑婉宁完全不给面子,况且也不需要给,钱孔籍无耻地纠缠她是何心思二人都心知肚明。
“你如此疏远我,可是因为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钱孔籍凑上前将人抵在门口,几乎撒娇地控诉着。
“我是你未来小姑子,你说我为何?不要随意发情,不然我不介意为民除害。”看着他一副受伤的表情,郑婉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什么端庄温柔。
抛下狠话,郑婉宁头也不回地去了后厨,回房是不可能的,谁知钱孔籍会做出什么。她并非毫无目的,姐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很危险,她得想办法阻止。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辣椒粉是一种很方便的防狼手段。
即使被放狠话,钱孔籍依旧我行我素,他的眼神和行为更肆无忌惮,居然当着郑婉茹的面调戏她。郑婉茹并非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了,她曾委婉地跟母亲说过,但钱佩然并不相信。
钱孔籍总有各种理由解释自己的花心,善良单纯的郑婉茹总是很轻易就接受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母亲说他是个好人,郑婉茹也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但这次不一样,只有妹妹她决不允许钱孔籍沾染,即使是误会她也不允许。
郑婉茹态度强硬地跟母亲表示要和钱孔籍退婚,钱佩然认为是郑婉宁勾引的钱孔籍,用一巴掌警告郑婉宁安分点,退婚被拒绝了。郑婉宁被赶到柴房关禁闭,郑婉茹被禁止与郑婉宁来往,她的悲惨生活才刚开始。
下人们都认为郑婉宁狼子野心,明明是个乡下丫头却痴心妄想要抢走温柔善良的大小姐的未婚夫,她虽是郑家的亲生女儿,但主母可不这么想。有了钱佩然的默认,下人们一个个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在关禁闭的七日里给她吃馊饭,拿粪水泼她,往柴房里放老鼠和蛇……以郑婉宁的性子她不会任由他人欺负,可她一人怎么斗得过府中所有的下人,夜以继日的屈辱和折磨让她的傲气被磨得一干二净。
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郑婉宁挨饿受冻、伤痕累累晕了过去,醒来时却发现有个男人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她猛然反应过来欲挣脱束缚,可她饿得浑身酸软无力,根本推不开身上的人。钱孔籍真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趁众人睡着时潜入柴房。
郑婉宁张口就狠狠咬在钱孔籍的肩膀上,在对方松懈的瞬间使劲踹了他一脚,钱孔籍没躲过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他捂着后腰恶狠狠地扑向郑婉宁,一上来就给了她两巴掌,接着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被打得发蒙的郑婉宁在感觉窒息的同时,身上传来的冰凉感让她意识到,再不做点什么就会被钱孔籍得逞。她奋力伸出手从腰间取下荷包,将绳索松了松一把扔到钱孔籍脸上,在对方眼睛辣得睁不开时找到机会夺门而出。
柴房的动静并不小,但因为距离远,熟睡的人并未听到什么,除了一个巡夜的小厮。柴房的骚动很快引来了钱佩然等人,刚过来就与衣衫不整的郑婉宁撞上,身后跟着双眼红肿惨叫的钱孔籍。
“来人啊!二小姐她引诱不成要害我!”话刚说完就被小厮带下去治疗了,钱孔籍这话无疑给郑婉宁定了罪。
温文尔雅的未来姑爷和曾意图勾引姑爷的二小姐,府里的人除了郑婉茹都会选择相信钱孔籍,更何况在他们看来,钱孔籍看上郑婉宁一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谁都会喜欢温柔善良的大小姐。
郑婉宁被关在祠堂受了一晚的家法,执鞭者是钱佩然,不论郑婉宁怎么解释怎么求饶,钱佩然都未有丝毫动摇。若不是三娘证明她确实是她亲生的,郑婉宁怎么都不会相信钱佩然是她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