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格里沙仔细地把里面密密麻麻的蛆虫逐一捡出来。
蛆是苍蝇的幼虫,只会吃腐肉,因而后来有人还发明了使用无菌蛆来清除化脓伤口的疗法。但眼前这些来自大自然的蛆明显不能放任不管。
用锋利的手术刀剔除腐烂的组织,再给创口消毒,包扎并给病人注射消炎药,一整套流程下来,太阳已经沉沉落入地平线。
瑟琳娜手持烛台无力地撩开帘子,“可以了。”
在外面等候的士兵们高兴地向瑟琳娜道谢,但她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病人需要静养。等烧退了之后大概就能醒来了。”
“辛苦你们了,时间不早,今晚你们就暂住在调查兵团吧。”基斯看着面容疲惫的格里沙和瑟琳娜说。
“可是卡露拉…”
基斯打断道:“放心,我早就派人去你家通知情况了。”
格里沙和瑟琳娜被领着来到调查兵团招待贵宾的客房,两人分别在相邻的房间里下榻。按这个态势,他们还需留下来继续观察术后的情况。
晚餐不久便送到,瑟琳娜新奇地盘点着伙食,“热汤、面包、鸡蛋和蔬菜,没有肉。”
不过想想,那天站在街道两边围观调查兵团回来的人群里不时发出他们浪费税金的抱怨,待遇差也就不奇怪了。
解开发绳让瀑布般的金发自然散开,瑟琳娜拿起面包趴在窗台上一边吹着凉快的晚风一边用餐,顺便抬头看看星星。
如果每天都能过得如此风平浪静,白天忙点也没什么。想着想着,瑟琳娜有点出神,咬了一口的面包狡猾地从手里逃脱。
“啊咧?”瑟琳娜吓了一跳,向下张望,面包正直直砸向另一个金发的头顶。那人眼疾手快,听见瑟琳娜的叫声立即侧身躲开,那块面包则不偏不倚落在了他手上。
对方仰头寻找面包的来源,便看见了半个身体探出窗外,憨憨赔礼道歉的瑟琳娜。
幸亏瑟琳娜的房间在三楼,面包也很轻,否则自由落体产生的冲击力可不是看玩笑的。因为逆光加上瑟琳娜的头发坠到前面的缘故,这个被面包‘袭击’的人抬头一看,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瑟琳娜觉得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掩盖自己的‘蠢’,竟然连个面包都拿不稳,看来自己真的需要提前退休,过上养花遛鸟的老年生活了。
对方礼貌地笑了笑,“没关系,我帮你把面包拿上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