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大概是不大可能有地府了……
但易冬还是在大棚里拿了一些纸钱和香烛,在父母坟前烧了烧。
他曾困惑于生命的死亡。
而现在,他要是死了,却也不知道灵魂归于何处?
或许,也是永恒的虚无?
没有人烟活动的山头墓园,过道最多有些灰尘。
易冬也不以为意,直接盘坐在双亲坟前。
在橘城中元节是不会在山上祭祀的,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否也是这样的习俗。
当然现在中元节已经过了,更不会有什么人上山。
易冬看着眼前的坟头,心头却是一片平静。
双亲生前总是忧虑于他的工作和婚姻问题。
后者的话,则无非是关乎衰老、死亡和孤独。
双亲去世后,易冬想着,自己待在墓园也好。
要是哪怕突然毙命了,双亲坟旁也留有位置。
左右提前废些心,先买好棺材。
这样也便费不了旁人多少心力。
总归也能挣个去处……
现在看起来,这点倒也不再需要担忧:
易冬想着现在自己若是会死,多半是死在异域时空了。
那便更不用费旁人什么心思了。
最多烦恼些村长,得多登记个失踪人员名单。
至于尸骸?
战死之人,何须全尸?
当然若是能够长久地活些时日,那自然是最好了。
可如果真当死亡,犹如静谧的夜色在无法挽留的黄昏下不期而至。
易冬觉得,他也必然不会选择所谓平静的离去……
他静静地看着,纸钱在风中摇曳中旋涡般的模样。
在曾经物质知识维度中,有对此的冷热空气详解。
在如今超凡力量视域下,有就此的清晰气脉旋涡……
但当时有山风吹来,搅动一片火星。
易冬却同样眉头微皱。
下一刻,山风陡然变得温和……
这个时候,易冬忽然察觉:
脚下这山,他终是炼成了……
…………
…………
而与此同时,街道上的七叔突然接到电话:
“老头?怎么了?”
“那件道袍?”
“前些年没看好,生虫了,老婆子给丢了……”
“别别别,没丢,没丢呢!”
“穿上它给那后生送茶叶?师父,要不您还是下山,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就当逗个乐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头传来对方略带情绪波动的苍老声音:
“教你习术,你嫌浑噩;引你盘坐,你思嬉玩。”
“如今混沌,累于家世,只见得皮肉表象,如何堪用!”
“老头,你拽起古文来有点子天师的味道了……”
“嘟……”
七叔看着手上直接挂断的电话,不由得挠了挠头。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
师父这年纪怎么脾性还丝毫未改的。
但为师亦为父……
如今老父老母已然不在,也就只剩下这位了……
还能怎么办?
“杨哥,你下午多担待些。”
“我有点私事,忙完就回……”
法事自然不只是一个道士。
七叔给旁边的道士递了根烟,然后说着。
旁边姓杨的道士接过烟,闻言笑了笑:
“都听到了,去忙吧,我在这看着嘞。”
“这年纪还能有师父哄着,那是求不来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