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我看来,张助和杨奇的权力已经开始发生失衡,杨奇打算让别人来顶替你的位置,而张助恰恰是站在你这一方。”
“哈哈哈,张助当然要选择我。”秦镇忽然自信地笑道,“杨奇作为计划的发起者,制定者,你想一想,若张助协助杨奇,他能够在杨奇的计划之后,拥有与杨奇平起平坐的地位吗?不能。
在杨奇的计划成功后,张助会从并列第二的权柄,变为第三,甚至第四第五,获益的杨奇则是飞跃为第二,甚至超越第二,张助是不会,也不可能支持杨奇的。
你如果想以这个来阐述张助对我忠诚的话,那你还是太天真了。据我掌握,张助在自己的家里私蓄阉奴,而拥有被阉割的奴仆,是帝王家的专属权利,他偷偷地模仿我,安的又是什么心呢?”
白簇一时语滞:“有些阉奴……是自己阉割之后,投奔到张府的。”
“纵使如此,那也是不被允许的,我所坐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我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必须是独一无二,不可模仿的。
今天他尝到了蓄私奴的甜头,明天他就想尝尝后宫佳丽三千,宫苑家宅万间的甜头,后天他就想尝尝所有人都想他臣服的甜头。所有一切都无法让步,我和他之间必须有严格的等级划分,我才能够坐稳我的位置。”
白簇心中骇然,这是一个醉心权术的国王在和他交流玩弄权术的心得,但白簇作为一个现代人,生活在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所以他其实并不关心这些,白簇只想要完成自己的游戏,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时空。
“那么,在你打压张助的时候,王上,你最好多注意杨奇的一举一动。”
“哈哈哈哈,杨奇老儿,就如同秋后的蚂蚱,我已经暗中收集到杨奇儿子的把柄,正在派人捉拿他的儿子,等这一王牌到手,我不怕他不任我拿捏。”
白簇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男人真不愧是在帝王家长大的男人,简直是天生的阴谋家,这种人,还是远离为好。
“看来,即便不需要我的帮助,你也能把持住朝堂。”白簇点了点头。“王上,你对于朝中的权力制衡已至登峰造极,但是,大光一朝的百姓们却是时时刻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由衷地希望你的目光可以从权力中分一些给民生。”
“民生?”秦镇笑着摇摇头:“我不得不告诉你,古往今来,民生永远是统治者闲得无事可做的时候才会考虑的事情,那是圣人做的事情。”
“什么?”白簇惊愕道:“可是,我翻开古书,满篇文字皆为礼仪道德、君民之道,民生对于一国之君难道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你要知道,民是一个国家最势弱的一个群体,当一个国家没有大型战事的困扰时,也就意味着国家资源的分配结构是相当固定的,我要让最势弱的民众得益,势必要从别的地方分割利益,而这,会导致什么呢?”
白簇摇了摇头:“王上,我还是之前的那些话,我想你封喜安为督军太监,由我扮演喜安去福海地区走一趟,看看能否避免兵戈,不致生灵涂炭。”
秦镇点点头:“既然白兄弟是为我着想,为我排忧解难,那当然是极好,我便赐你生杀大权,拥有指挥地方朝廷配合于你的铁券,巡南大军将会在下周出发,白兄弟可回去好好准备。”
“不,不必了,”白簇站起身,准备告辞。“我这个人向来孤僻,喜欢独来独往,王上,我打算明天动身,前往福海。”
“那好,白兄弟,我命人现在去准备车马路资,明日在城门处等待兄弟,我为你在宫中安排住处,你明天即可动身。”
“谢了,王上,我知道,真正的男人是不能住在宫中的,我不想坏了这个规矩。”白簇浅笑谢绝道。“我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