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茕川,宗政礼司现在才明白这个地方名字的理由,天绝地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无穷之川。
好几次他疲劳过度不由自主的睡过去,很快又被潜在冷静的意识叫醒。而且水漫过来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他对于灼烧皮肤的触感越来越麻木,拉开衣服看到自己的皮肤因为腐蚀已经有发炎的迹象,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开始腐坏。
宗政礼司理智地想,这里是一个结界之内的空间,本来就与现实有所不同,而他进入的契机正是披荆斩棘之势。也许出去也需要有开天辟地的勇气,宗政礼司运化法力稍微调息一下身体,如今虚弱的运刀都已经成问题。有时候漫无目的的虚耗还不如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至少那样子知道会有明确的结果。
双刀在手,运法结阵,催动招式,乾坤刀赤色刀阵直冲云霄,鸣龙刀碧色的刀阵如龙威武狂啸,然而这么强势的攻击飞出去,像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又或者说根本没有真正触及结界。
宗政礼司单膝跪地,就这一招也要消耗不少,平时明明一场苦战不在话下,也许这结界真正的可怕之处出了消耗有形之物,更是消耗人的意志。但是他可是捱过了轮回道无尽流浪的人,这些手段与那里有些相似却是温柔太多了。至他认为既然进得来那就一定出得去。
宗政礼司又试过几次,皆不奏效。究竟是自己的力量太弱,还是攻击不得法呢。回想自己在法境之中与法相的纠缠格斗,也差不多是这个程度,他几乎是脱了几层皮才让法相倒下,修炼到现在的程度,不敢说炉火纯青至少还是有些成绩的。也许现在的力量还不够,上神既然有可能挑选这样的地方,那么这里绝非等闲结界,易进难出可能正是它的可怕之处。
自打虚无界开始影响现世,他的确许久未有精力再精进修行,一直在四处平乱,他与佐老提及自己修炼的情况,佐老的态度模棱两可,似乎意料之中,又似乎不仅于此。他总觉得,师尊似乎对他的期望很高,自己可能真的还有提升的空间。
反正一时半会出不去,不如冥想片刻,还不至于折在此地。
凝神静气,入法境,睁开眼,宗政礼司惊呆了,这并不是他寻常熟悉的法境,竟然与绝茕川别无二致。不如说,是自己熟悉的武将巨人法相出现在了绝茕川。
宗政礼司稍微惊诧的片刻,武将已经提斧劈了过来,宗政礼司熟练地闪躲,然而飞身那一刻他敏感地感觉到自己身子比平时要重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把他往下拉。
躲避并没有太成功,侥幸武将的斧头擦着他身旁经过,未真正伤到。宗政礼司飞身双刀交颈进攻而去,却再次察觉身体的变化不是错觉,一个失神,刀锋只擦过武将前胸的铠甲。
武将立刻出手,他躲避不及,重重地被弹了出去,狠狠落进。宗政礼司略微动一动,好消息是身上有些疼,不过因为水的缓冲反而没有伤得太重。坏消息是武将的攻击要比寻常力道增加了几倍。
宗政礼司看着握着刀已经开始发抖的手,竟然笑了起来。天无绝人之路,但没说天无绝神之路,要不怎么说这里叫绝茕川呢。
武将继续反扑,宗政礼司别无他法,集数万年修行于全身,再以法力催动运刀,只吃力地躲过武将的进攻。宗政礼司几乎虚脱地伏在石块上,喘着粗气。其实,他一直有一个想法,若将法阵与双刀阵结合起来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从前因为应付武将就已经竭尽全力,而今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武将毫无倦意,不停发难,宗政礼司勉强应付,毫无还手之力。冷不防,再次被重重地甩出去,压力几乎要碾碎他周身的骨头,他努力用法力护住心脉,一股腥甜涌上来,想拦却力不从心,朵朵红梅在似银镜的水面翩翩绽开,荼蘼冷艳。宗政礼司随意地用手一抹,硬撑着再次应战,心中却坚定起来,口中低沉地念出法诀,法诀染了他的血如万道血环飞快地在周身环绕着,进而开始在他的乾坤刀和鸣龙刀上环绕,法阵渐渐扩散开,而法阵的中心变成了他的双刀。
他的刀在血色的法诀中辉煌耀眼,他努力压制身体的伤痛,再次提劲运刀,双刀如环飞舞,直冲武将。
武将笨重而有力的脚步也直冲过来,宗政礼司拼了全力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