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下毒了?明明是你心思恶毒,竟然敢推到我身上。”
王侧妃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安郡王。
生萧逸的时候她就知道,儿子是庶子,注定无法成为世子。
后来安郡王越来越宠爱逸儿,不停地说逸儿最像他,还说要是逸儿是世子该有多好。
这话听得多了,她难免就起了野心。
但她一开始并没想过下毒陷害萧彦,而是希望安郡王想办法废了长子,请立逸儿做世子。
可过去了几年,安郡王始终没有动作,世子却越来越优秀。
她不由心慌了,某次听安郡王酒后提起,若世子犯了难容于世的大错,不得不处置,世子位置顺理成章就成了逸儿的。
她心动了,后来又试探几次,确信了安郡王的意思,这才有了生辰宴上以砒霜诬陷世子毒杀亲父的事。
“当年分明是你看萧允越来越优秀,又不服你的管教,生了惧怕之心。
你害怕他一举高中得了陛下青眼后揭穿你为了逃命,用女儿吸引流寇的事。
你更忌惮他将来翅膀硬了,站在你的对立面反过来对付你,所以你生了除掉他的心。
若不是你几次三番在我面前暗示,我怎么敢诬陷他下毒?
事到如今,你竟然把一切都推到了我身上,你.....你好狠的心啊。”
王侧妃既委屈又伤心,哭得泪如雨下。
相比之下,叶氏双目充血,目光凶狠,恨意滔滔。
刚才顾楠说怀疑安郡王联合妾室谋杀亲子时,她还以为是顾楠故意吓唬安郡王。
万万没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
“萧兴你真是个畜生啊,他是你的亲儿子,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啊。
你就因为他出类拔萃,因为你害怕,你就要对一个孩子下那样的毒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啊。”
愤怒从心底泛起,涌向四肢百骸,让叶氏失去了理智,抓起旁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一个接着一个。
安郡王躲了这个,没闪过那个,砰的一声,被茶盏砸在了额头正中间。
额头上肿起一个青色的包,伴随着殷红的血迹缓缓顺着鼻梁流下来,流到了嘴边。
“蠢妇,疯妇,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安郡王狼狈地擦去血迹,像只无能又狂吠的大猩猩一般,发出愤怒的吼声。
叶崇扬嘴角发出一声凉薄的嗤笑。
“原来真是你在背后指使啊。”
他看着安郡王,脸上明明在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只有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些年我曾无数次想当时的情形,我的小厮和嬷嬷都是母亲挑选后自幼跟着我的。
我一直不明白单凭一个王侧妃,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都背叛我。
我也曾想过其中可能会有你的手笔,只是始终不敢相信,我终究还是将你想成了一个人。”
仿佛被叶崇扬的目光刺激到,安郡王神情变得狂躁而扭曲。
“我没有,这一切都是王氏那个贱人所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于三义,你来说,你刚才审完那些人,可有人招供说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他狰狞着脸朝于大人怒吼。
顾楠也看向于大人。
于大人砸了砸嘴,才摇头。
“从现有的证词来看,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切是安郡王指使。”
顾楠心头微沉。
她相信王侧妃没有说谎,但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就很难落实安郡王的罪名。
安郡王眸光微闪,满脸厌恶地扫了顾楠一眼,然后又瞪向王侧妃。
“贱妇,你做的腌臜事也敢往我身上推,我不过就是酒后抱怨两句萧允不服管教。
可酒后的话怎么能当真?他毕竟是我亲儿子,我怎么能下手害他?”
王侧妃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恨不得用目光将安郡王撕成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