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继续发言,“大家只管看就是了。三年前考上的人,个个缩头乌龟,肯定怕九门楼找上门”
丁惊讶状,“九门楼真的出手了?”
甲重重点头,神情非常严肃,“自然是真的。此事牵连范围广,我们不允许败类将百姓置于火架上炙烤。九门楼出手,必有血腥”
事情并非危言耸听。九门楼如同一只大碗倒扣,把试图逃出去的人扣在了碗中。京都官员,人人自危。睁着眼睛睡觉,生怕悬挂在头顶的铡刀突然掉下来,死不瞑目。
王墨的分裂症越来越严重了。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他随时随地见到宋泽呈。宋泽呈也如他所说的那样,无孔不入,如影相随。
“大人,怎么办?”
空旷的黑暗里,传来了王墨的哭腔。他快被折磨疯了。他一边提防宋泽呈出现,一边提防九门楼的人查到他头上。
“你不是把宋泽呈杀了吗?死无对证,谁也制裁不了你。你别告诉我,你心慈手软,没有杀了宋泽呈”
黑暗中的冷冷声调不带一丝感情,让王墨莫名的心慌,“杀了。属下亲自动手的,确定他死了,把他扔到乱葬岗。后来,属下又把他的骨头烧了,挫骨扬灰”,王墨不敢告诉黑暗中的人,在夜夜做梦,宋泽呈像鬼魅一样纠缠着他。
“方大夫呢?你与他勾结了?”
“没”,王墨突然抬头,举手发誓,“属下真的没有跟方大夫勾结。他确确实实断定了宋泽呈已发疯。当年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属下不得不留他一命”
“看来……是唐云意故意设下的陷阱”,黑暗中的人,以为自己在暗处运筹帷幄。
“大人……这件事闹大了,恐怕会引来九门楼的人”
“九门楼?哼……看来只能牺牲你了”
王墨傻眼。脸色一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成像蜡一样的白色。“大人……是让属下”
“你不入局,怎么绊倒唐云意?我没事了,才能救你出来”
“大人的意思是……”,王墨有点不确定了。
“王墨,想想你的家人”
王墨被这一句紧紧的囚住了。他握紧了拳头,目送那个躲在黑暗中离去的人。为了家人,他必须以身入局。
这一晚,王墨没有见到宋泽呈了。相反,他见到了九门楼的人。他不敢睡,最后抵挡不住困意,靠在书案上打盹。朦朦胧胧中,他看到了戴着面具的九门楼刺客在他对面擦拭宝剑。擦拭得澄亮的剑身反射狰狞的面具。
九门楼刺客,天字杀手。只要他们出手,无一幸存。王墨第一次见到。骇人的杀气惊得他从座椅上掉了下去。
对方轻轻挥了一剑,他已经感觉劲烈的剑气擦着他的耳朵掠过。耳朵留下一股凛然的凉气。王墨大气不喘呼出一口。
“你……你是九门楼刺客?”
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双眼漆黑如深渊。王墨见到那把黝黑的剑竖起来,一时之间,他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虚幻里。他看到黑剑上面缠绕了无数冤魂,冤魂咆哮,张开利齿,发出尖锐的声音像钉子一样,锲入他的大脑。他头疼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