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山河郡主气汹汹离开,杨国舅瞧着她离去的背影,起了心思,“杨某也有一子,不如你我两家结秦晋之好如何?亲上加上”
已经走了的山河郡主不知又从哪里钻出来,刁蛮又任性的大喊大叫,“我才不嫁瘸腿的男人”
杨国舅的脸瞬间僵住,笑容悄无声息的消失。杨国舅有一子,已年满十九,比山河郡主大两岁,正是议亲年龄。杨国舅认为,杨家有一位得宠的后妃,门楣荣宠,自然配得上皇亲贵胄。山河郡主因为东伯侯世子的事,人见避之,他儿子肯娶她,是她上辈子烧的高香换来。他儿子一表人才,风姿俊逸,除了瘸脚,两家门当户对,山河简直不知好歹。
杨国舅表面上保持平舒近人,内里已经烧起,一股热气从他鼻孔溢出。
南雍侯见状,连忙赔礼,“国舅见谅,萧某只得一女,娇宠放纵,才惹上这么个性子”
南雍侯宠女无法无天,谁人不知。杨国舅只能悻悻不甘,借口去招呼其他客人。
湘妃生过寿,排场之大。将真正的皇亲贵胄都比不上,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高高耸立的红珊瑚……把在场的宾客看得眼花缭乱。
唐云意垂着腰,趁着喘息的片刻,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墙角坐下。忙活大半天,一口水没喝上,一个晚上被人使唤成陀螺。到底是谁把他引到国舅府,想让他发现什么?
案件环环相扣,即便豪华得看似跟血丹案没有任何关系,唐云意也不敢有一丝怠慢。或许,看似越毫不相关,内里关系越大。有人也在查血丹案,甚至比他更早知道血丹的存在,对方不方便出手,一步一步循规蹈矩,引导他,让他离血丹案的关键越来越近。
这场宴席一直到半夜才结束。杨国舅亲自送走了南雍侯后,一脸阴沉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的大门紧闭,屋里没有点灯。唐云意靠近书房,寻到了一处适合听墙角的阴影处。他将耳朵贴上,静悄悄的,没有听到杨国舅发出任何牢骚。反倒是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非常紧迫,像行军时,疾步不敢停歇,好像背后有追兵一样。
唐云意把身子缩了又缩,后来发现可能有人突然从拐角处出来,他纵身翻上横梁,像蝙蝠一样悬挂着。
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一个锦衣男子年龄约摸在二十左右,一脸狰狞,眼如猛禽,配不上那身华贵的衣裳,他的身后跟了一帮扈从,仿佛要去撕碎其他人。
“爹”
男子用力踹开门,里面的灯在瞬间依次亮起来。窗户上投出两个剪影,一个神情平静,另一个怒目圆睁,张牙舞爪。
“昭儿,夜深了,你来干什么?”,杨国舅声音冰冷,似乎不满意儿子杨昭的兴师问罪的态度。
杨昭气得胸口一鼓一伏的,“爹,那个死丫头凭什么看不上我?南雍侯算什么?他的斩将之功已经没落,不受陛下待见,不然他能提着老脸来?”
国舅府蒸蒸日上,南雍侯府江河日下。南雍侯不受陛下器重,朝野皆知。曾几何时,陛下对南雍侯简直亲如兄弟,冷言冷语也不过在一息之间。
“南雍侯再落寞,也是皇室宗室,轮到你大放厥词?山河郡主看不上你……”,杨国舅对自己的儿子发出了讽刺,“你几条腿走路?”
杨昭自尊心受阻,越发愤怒。今夜被山河拒婚讽刺,他日京都贵圈里立刻传出他不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