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令月侧过头,想要对唐云意说些什么,不知他何时已经不见了。
大厅内,唯唯诺诺的少女与斗气昂扬的堂溪形成鲜明的对比。少女的视线接触到堂溪的瞬间,她瞬间别过,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的一样,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众人更加相信,堂溪与水怪案脱了不干系,刚才小小的试探不过是烟雾弹。
堂溪厉声斥问朱秉文是何意。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朱秉文不再浪费唇舌,两只眼睛泛出蓝色的光芒。“夫人,你难道不知?这位少女是从你府上救下来了”
“朱大人,本夫人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诬陷本夫人也要有个限度”,上一个仆从尸体被朱翊卫和三司拿去做文章,如今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位陌生少女,企图陷害她。堂溪的脸铁青的厉害,射向朱秉文的眼刀子淬满了绿幽幽的毒。
“夫人”,唯女子难养也,朱秉文不屑于同堂溪掰扯了,在他的示意下,少女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前几日,我……出来打水,被一个东西抓走,等我醒来,那个东西要咬我,我拼命的抵抗,后来那个东西被外头的响声吓走了,我……从窗户逃出来了”
朱秉文:“可看清那东西长怎么样?”
少女使劲回忆那晚发生的事,恐怖的记忆如沉浸水里的石头慢慢浮上来,“它比我高一个头,有鳞片,我……反抗的时候,被鳞片划伤了”,少女把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臂上面触目惊心的血痕。
朱秉文阴森森的冷笑,“想必夫人应该知道,太白湖祭天那晚,很多人都目睹过水怪的长相?据在场的人描述,水怪有鳞片”,朱秉文又看向了少女苍白的脸,丝毫没有人类怜悯之情,“这些少女,是从夫人府上救下来的”
话到此,已经很明显了。若少女的话属实,堂溪前头抬出老虎,不过是烟雾弹,为了迷惑三司的人而已。抽丝剥茧之下,水怪案层层显露。
堂溪冷笑连连,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大厅内的人自娱自乐,“朱大人不知从哪找来的人,阿猫阿狗都能冤枉本夫人?”
少女不敢对上堂溪凌厉的目光,低着头,咬着嘴唇,嗫嚅的缓缓道来,“那晚……小的逃出来的时候,见过夫人”
这话如同雷霆打在堂溪的头上,她感到委屈、被冤枉之后的无力感瞬间涌上来。“胡说八道,本地人明明不认识她”
“夫人是恼羞成怒了?”,朱秉文不慌不忙,水怪案,他破定了。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说的是真?本夫人很难相信她说得话是真是假,该不会是你随便找了个人来污蔑本夫人?”
“夫人”,朱秉文的声线突然提高,目光变得狠戾起来,“你何必呢?证据确凿,朱翊卫亲眼见到你的仆从抓人了。被抓入府的那些少女呢?她们人去哪里?”
李纯风幽幽起身,脸色凝重,“若夫人能证明这位少女说得是假话,那么今日……这件案件暂时到此”,一个少女的话不可信,除非……
朱秉文冷漠的看向李纯风,眼底波涛滚动,没想到大理寺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来搅局。
樊牧也站了起来,轻轻咳了一声,“三司愿意给夫人一个机会”,以免被外头议论纷纷,堂堂三司,伙同朱翊卫,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