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牍库的灯随着沉重的叹息声亮起,里面的陈设尽显无余,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卷宗。
封令月被惊醒,恍惚起来。她眯着杏仁般的眼珠,眨巴眨巴,懵懵懂懂,半侧脸还残留唐云意布衣的格纹红印。
“怎么了?”
封令月下意识的抬起手背往嘴角擦了擦。觉察没有失态好,傻乎乎的笑起来。
唐云意剽了她一眼,厉声道,“你还笑出来!”
封令月瞪大眼珠,表示抗议,“我为什么笑……”,“不出来”三个字如鲠在喉,把封令月的喉咙堵得发疼。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二楼的漆黑发亮的木栏上,胸口如同窒息一般。
唐云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的心突如雷鼓,“扑通扑通”直跳,比加了九十八号汽油还要猛烈,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要超负荷了。
第一次见到九门楼刺客的画面,历历在目。他高大的身影立在木栏前,眼神透着诡异的凶光。当时的他和付离根本不知道他是九门楼的刺客。他清楚的记得,他和付离要逃走的时候,这个男人凌空一脚踏上栏杆,他腾跃的瞬间而起,宽大的袍袖与腰间佩穗翻飞。及腰的长发携狂暴的风势骤然,极为嚣张,秉性尽显。
此时此刻,他依旧是一身黑衣,腰戴佩穗,一头乌黑如瀑,神情如鬼魅,无形的杀气隐隐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悄无声息的弥漫整个室内。
封令月鲜红的嘴巴顿时发白,变得毫无血色。她见过这个人得变态吸功大法。她不想被吸得像一块干皮贴在骨头上,丑陋极了。
“云意,怎么办?”
云意仿佛没听见似的。已经两天未合眼的他,眼球遍布血丝,狰狞得可怕。身姿如松,凛冽地对上二楼的李京墨。
“云意,好久不见”
二楼上的男人扬起笑容,朝云意打了招呼。唐云意和封令月一副见鬼的表情。九门楼的刺客以冷血无情着称,而这个人……与唐云意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与第一次见面的态度大相径庭。
唐云意退后一步,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二楼那个自来熟的男人。
“你想干什么?”
二楼的李京墨脸色骤然一变,眼神锐利无比,“应该是我问你们来干什么?你们已经在案牍库待了一个时辰了,该看的都看看了吧?”
“不关你的事”
“唐云意,你又犯了什么事?三更半夜,带着背后的女娃娃来案牍库偷看……”,李京墨淡淡的扫了一眼躲在唐云意身后,只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的封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