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又说了几桩吴大娘子说成的好婚事后,厅堂中方才不愉的气氛一时消散。
大老太太微笑着道:“之前盛家能接下朝廷的采购货物,应该也是托了这位大娘子的福气吧?”
孙氏笑着点头:“其实也是咱们家货物质量出众,不然吴大娘子的娘家兄弟也不会直接拍板!”
而盛维眼中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同孙氏道:“夫人,说起来之前宥阳倒是有柴家的管事寻到盛家,说了些石炭售卖开采之类的事情,您看.”
说着盛维还看了眼老夫人。
孙氏只是眨了两下眼睛便笑道:“这也是亲戚托亲戚,齐国公府平宁郡主的娘家母亲就是出身柴家,柴家大郎劲哥儿和五郎也是至交好友!”
“既然在宥阳找到盛家,咱们应下便是!”
听着几人的对话,王若弗有些尴尬的陪着笑了几下。
站在各自大人身后的盛家众兰,尤其是淑兰和品兰,则都是有些懵懂的听着大人们的对话。
年纪大些的淑兰趁着长辈们聊得高兴,凑到华兰身边低声问道:“华兰姐姐,徐侯夫人口中的柴家,就是将皇位禅让给太祖的柴家吗?”
华兰点头。
众人继续说着话,
座位上的盛维娘子李氏看着老夫人道:“婶婶,我和母亲离开宥阳在一处驿站住宿的时候,倒是听过一个趣闻,就是咱们多年前在宥阳说过的小梁山,您还记得吗?”
老夫人眯眼想了想,点头:“出矿难差点被贪官污吏激发民变的那个地方?”
李氏连连点头道:“对!说是有户人家的姑娘因为矿难被卖去作女使,在主家立了大功,托人带回好大一笔银钱呢!”
老夫人略带惊讶的哦了一声:“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余老夫人不知道此事原委,大老太太在她身边解释了几句。
李氏面上有些遗憾的拍了下大腿,继续道:“可惜啊!这姑娘家里已经没人了!”
“啊?”
站在自家祖母身边,听完大老太太解惑面上刚有些笑容的余嫣然,满脸遗憾的叹出了声。
王若弗赶忙问道:“那带回的一大笔银钱怎么办?”
李氏看着厅堂中众人,尤其是盛紘很是好奇的眼神,道:“嗨!还能怎么办?说是找了村里同姓中与这姑娘家一脉最亲近的一户人家的小儿子,过继到了这姑娘父母的名下,承了香火!”
“哎哟,三清真人哟,那可真是喜从天降,天降横财啊!”
李氏点头:“谁说不是呢!”
跟着孙氏来到寿安堂服侍的青草,
和其他小女使站在一旁,
一开始眼中有些疑惑的听着淑兰和华兰的对话。
但当听到李氏的话语,青草眼中满是惊讶,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裙底的云履鞋尖。
到了用午饭的时候,
徐载靖他们都被盛家请到了前厅的席面上。
青草也回到了徐载靖身边。
下午的时候,
孙氏和华兰没等徐载靖兄弟二人下学,便回了曲园街。
大老太太则继续留在寿安堂。
傍晚下学,
徐载靖坐在马车中,
就着照进车中的落日前的余晖看着车中的青草:“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脸的疑问。”
青草低声道:“公子,禅让是什么意思啊?”
徐载靖一愣:“怎么问起这个了?”
青草将寿安堂淑兰和华兰的对话说了一下。
徐载靖笑着点头:“禅让就是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贤能的人!当年柴家是大周之主,但在位的皇帝忽然得了重病,当时的皇后有孕在身还没诞下孩儿不知道是男是女,北辽又对大周虎视眈眈。”
“为了江山社稷,那位皇帝便在临终前当众将皇位传给了本朝太祖!”
青草听完点点着头,同时又看了徐载靖一眼。
徐载靖没问她看为什么,直接说道:“据史书记载,当年本朝战力最强、逆转大周对北辽连战连败窘况的禁军,遴选能战将士的时候,是由本朝太祖全权负责的!”
也就是说,你不给别人也能抢。
不等别人抢,直接当众给别人,便是让其担了天大的人情。
“所以,太祖继位后并没有改国号。”
“而当年的皇后娘家,便是如今的长兴伯符家!”
青草听着她不知道的历史故事,眼中惊讶的连连点头。
马车走在汴京的街道上,
徐载靖看着正在慢慢消化刚听到这段故事的青草,
其实徐载靖他一开始看到史书上的记录,也是惊讶了很长时间。
“对了,公子,今日我在寿安堂听到小梁山和我一起被人牙子带出来的韦家下雪姐姐的消息了.”
“之前柴家铮铮姑娘身边的云木姐姐和我说过”
还没到曲园街,
青云在车外道:“公子,高云青高大哥在前面等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