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的厅堂中女使垂首肃立。
有早晨的鸟儿在院子里的树上啾啾的叫着,和远远传来坊市唱卖吆喝声,一起衬得的厅堂越发安静。
平宁郡主一个人坐在桌前细细的吃着早餐,桌子旁的贴身嬷嬷端起菜碟,将其中的菜品匀出一些,装到另一个瓷碟中。
匀好后的瓷碟,则被贴身嬷嬷放进了一旁女使捧着的食盒中。
在这安静的氛围中,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平宁郡主放下筷子,看着门口的不为没有说话,厅堂中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随之,不为躬身更深了。
待一旁的贴身嬷嬷将食盒盖上,平宁郡主这才淡淡的说道:“拿着,让衡哥儿路上吃。”
“是!娘娘!”
说着,不为伸出了双手,待嬷嬷将食盒放在他手上,这才倒退着离开了门口,转身快步朝院儿外走去。
看着不为消失,平宁郡主这才拿起筷子继续用早饭。
饭后,
平宁郡主摇着精美的团扇出了厅堂,身后跟着十几个女使缓步在国公府中转着。
走了没几步,有管事婆子手中捏着精美的帖子快步过来。
福了一礼,将帖子递给平宁郡主身边的贴身嬷嬷后,又快步离去。
听到贴身嬷嬷的话语,摇着的团扇在平宁郡主怀里停了一刹,继续动了起来。
随即平宁郡主伸出手接过了帖子。
看完帖子后,平宁郡主淡淡道:“这高家祖上在先帝时配享太庙,既与柴家有亲,还和咱家老国公有旧,备份厚礼送去吧!”
“是,娘娘!从莱州到皖西,都靠近荆王封地了,这嫁的可真够远的!”
平宁郡主嗯了一声后道:“备车,我去宫里看望下母后!”
兴国坊往南的路上,
齐衡正在车中吃着早饭。
“公子,下次您早点起!困了,路上咱们还能睡会儿!今日郡主娘娘是压着怒气的。”
“我这不是知道徐侯的捷报后太高兴了么!不为,懂什么是三面包夹之势吗!!”
这时,车厢外的车夫的声音传来:“小公爷,小的要勒马了!”
“王胡子,怎么了?”不为问道。
“不为小哥,前面开封府衙门门口附近有捕快挡着了路了,好像是府西司狱在押送犯人。”
听到这话,不为掀开了车帘一角,正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带着沉重的枷锁、脸上刺字的犯人正在走出街口。
有罪犯的亲人正围着解差,递东西、送银钱。
说话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王胡子看着这帮犯人:“啧啧啧,不知这些犯人是刺配多少里,戴着枷锁,可有罪受咯!”
车中的齐衡看了一眼后,摆摆手,示意不为放下车帘。
“是啊!差爷,上月拓西侯打胜仗的时候,可是放了一些人的!我家二虎他.”
“别在这儿碍事!”
“看不到挡着国公府的车驾了?”
随后,这個声音又立马换成了讨好的语气:“哟,王六爷!您这边走!”
车厢中,齐衡轻抬了一下下巴。
不为在车门后道:“王胡子,公子说赏。”
“是!”
“小公爷赏你的!接着。”
随后,车外铜钱的碰撞声响起,狱卒接过抛来的一串铜钱,又是道谢的喊声传来。
车声辚辚,
吃饱了的齐衡打了个哈欠后,在车上眯了一会儿。
到了盛家门口,听着街上报时的喊声,齐衡和不为赶忙下车,快步朝书塾院子走去。
还没进到书塾院子,齐衡就听到了开怀的笑声。
进门后,只见徐载靖、长柏、顾廷烨和载章四人站在门口,各自手中的折扇摇的飞快,脸上满是笑容。
齐衡赶忙拱手招呼,加入到了白高国覆灭之期的讨论中。
辰时末(上午九点)
太阳升起,
晒的人有些不舒服。
汴京西南,
外城载楼门外,
一队刺配的犯人带着重重的枷锁走到了城外,在解差的喊声中,走到路旁树荫里休息。
这帮人在狱中还感觉不出什么,但戴上这重重的枷锁,才走了不到十里路出城,所有人的脖颈附近便已经被磨破。
伤口加上汗水,歃的生疼。
带头的解差面带玩味的看着这帮犯人,正要下令重新启程的时候,有捕快骑着马儿来到了城门外。
一番交谈后,押送的解差点头不迭。
犯人中有人面带喜色和期盼,开始面带兴奋的交头接耳说起了话。
不一会儿,
解差拱手送走了传令的捕快后,走到了众犯人前面。
“呵~忒!”
“勇毅侯在北方打了大胜仗,你们这帮该死的顽囚,也能蹭到些福气。”
“来人!重枷给换中枷,中枷换轻枷,轻枷换成手枷!”
“换好后等着衙门里的吏员来给你们换封条!”
看着犯人高兴的神色,这解差继续道:“你们别高兴太早!府尹大人也说了,押解途中,你们中谁敢异动”
“哼!立杀不赦!”
说着,解差扫视了一下众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