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在做旧做假,而是真的要造出一个真正古老的鼎,以至于连年份也是真的!
洗澡的环节董叔只浇了一勺,而且这一勺也发挥出其最大的作用。
他一手托鼎,一手拿勺,缓缓滴下硫磺皂,并不断翻弄手中之鼎,使表面的硫磺皂漫。游在鼎外表的每个角落,而且均匀有致。
就这一手功夫,我便看出跟我这几年杀的锈有何区别。
业余的要想淋遍整个物件,硫磺皂的量就省不了,要不断淋,直至覆盖整体。
但董叔只要一勺,其手部动作灵巧有序,更是覆盖在表面的硫磺皂保持统一厚度,看起来就会整体是一个色。
“牛。”我一时失语,身后的众人也是自叹不如,这都不用怕他们偷学,这手上的功夫,没点天分根本出不来。
“这才是刚开始,要想一个东西老,那就得让它经历真正的沧海桑田。”
董叔若有深意地说道,之后我便见识到完全超乎我常识的事情。
半小时烤箱高温照烤,紧接着是一小时冷冻柜极寒冷却。
将鼎取出后马不停蹄进行明火固定距离灼烧,在外观变化前及时打上冰水,逼出淬火效应,以淬火的效果完美伪装成磨损色。
“六子你记住,硫磺皂只能让颜色停留在外表,但淬火能让颜色由里而外迸发而出!”
董叔说话间手上动作不断,对鼎的折磨仍未结束。
“接下来是上锈,也就是人为制造氧化反应,导致铜器表面生锈。”
说着他取来研磨极细的铁粉,通过火炝灼烧,将其粘黏在鼎的表面。
“铜比铁要难生锈,要加快效率,可以用铁粉打掩护。”
处理完毕后,董叔又将鼎送入一个我没见过的箱子。
前面经过烤箱冷柜两重天,这下原来是要让其经受暴风雨的洗礼。
机箱此时启动,水雾纷纷输送进箱中。
“这喷的是什么?”我好奇道。
“盐酸,盐水具有腐蚀性,酸能加速氧化反应,配合刚刚烧上去的铁粉,鼎表面在半个小时内就能产生自然的生锈效果。”
董叔说着又补充道:
“还有,铁粉必须得研磨至极细的状态,多了会被磁石探出,少了锈色也不够明显。”
我备受震撼,这做假的学问实在令人称奇,不由连连点头。
二十分钟后,高湿箱里的鼎依然“锈”色可餐,看到这阶段的成品时,我仿佛见到鬼一般。
这玩意似乎比我当初那秦鼎看起来还要老,但却不失真实。
此鼎已经经过“日晒雨淋”,连雪山火山都走了一遍,可谓是名副其实沧海桑田。
但董叔这时却道:“远远还不够,你不觉得差了点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鼎已经不能用完美形容了,还能再更上一层楼?
“差个精美礼盒?”我苦笑道,旁人当即哄堂大笑。
“你小子真钝啊,这东西现在能卖吗!”有人提醒道。
董叔也是被我逗笑了:
“这个鼎若是作为艺术品,它已经是满分了,但如果作为要交易的商品,没人会买。”
“为什么?”我懵逼了。
“太干净了!”董叔一语道破。
我恍然大悟,马上领悟到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