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嘉岚正举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记得她,她估计也认出我来了,不然她不会用十公分高的高跟鞋鞋跟踩醒我。
“我这是在哪?”我迷糊问道。
“这是大马路边,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你还活着就行,我就不伺候了。”
说罢沈嘉岚就跳上了一旁的敞篷跑车。
我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招了半天车无果,无力支撑晕倒在路边了。
这会沈嘉岚正要发动车子,我不知从哪爆发了潜能,硬是从地上腾了起来,翻身一跨便落在了她的副驾驶上。
因为我意识到若是放她走,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去。
“啊啊!你干什么!身上脏死了快下车!”她似乎有洁癖,表现得颇为激动。
“麻烦你,送我到市区,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极其虚弱地请求道。
“别说你身上现在一股汗臭和腥土味,哪怕你干干净净我也不会载你!因为你这人内心肮脏!”
沈嘉岚没好气道,我明白她还在为先前卖鼎一事而生气。
“我请求你开车,人命关天,我必须马上赶回古玩街。”我再次哀求。
听到人命二字,沈嘉兰随即一脸正色,不解道:
“你现在那么虚弱,还想救什么人,应该去医院吧。”
“不!我没事,我必须回古玩街,快开车。”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期间足够韩成栋翻天覆地了。
看我不像是开玩笑的,沈嘉岚委屈地嘟起嘴巴:
“凶什么凶嘛,我去不就是。”
说罢她一脚油门轰然驶去,车子朝古玩街全力冲。刺。
一路上,我猜想了事情无数个发展的方向,想的最多的是董叔等人已经遇难。
韩成栋被命令带我上山,若是我未归,董叔一定问责。
但那厮绝对不会承认把我害了,加上其欠债累累且早有谋反之意,怕是会提前返回据点,设法处理董叔等人,并携款和所有物件私逃。
我越想越怕,不由催促道:
“再开快点,你这不是跑车嘛?”
“别催了,我一个女孩子不敢开那么快嘛。”
沈嘉岚此时快急哭了,跟先前刁蛮的样子完全反差。
“别紧张,方向盘抓稳,我不想提前被你送走。”我无奈安抚道。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古玩街街口,我急得再次翻身下车。
“诶诶,你真不用去医院嘛?”沈嘉岚不安询问。
我摆了摆手:“我要是还有命活着,就欠你一个人情。”
作坊在古玩街中段的位置,我在街口踉跄走去,路程却似无限远。
我留意着路人的表情,平淡无奇,似乎今日的古玩街并无大事发生?
艰难地扶墙回到作坊,见到店门并没有开,我心再次咯噔一响。
作坊多年来可是风雨无改,早上九点准时开门的。
我钻到后门进入,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血流遍地,反倒是听到激烈的讨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