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时候,官盐的价格果然降下来了,人们奔走相告,无不欢喜;快入冬的时候,市场上的私盐明显少了很多,看来赵仲针带着薛向的私盐治理得到显著的成果。
当赵仲针兴冲冲的来到杨府拜见的时候,只见到了杨老爷子。二人客套了一会,赵仲针带来一堆礼物,从杨老爷子到府内的哥儿姐儿人人都有,虽然都只是一些小用物件说不上贵重,却也看的出是用了些心思的。杨老爷子再三推辞不过,都代为收下了,并回赠了一些典籍、字帖作为回礼。
赵仲针略坐了坐,告辞走的时候恹恹的,内心犯着嘀咕——到底出了什么事,中间的几次邀约陈家兄妹都一再推辞;这次告别也连陈家兄妹的面都没见到,马上要回京城,怕是又要很久都看不到他们了。明明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他们疏远?明明自己已经做出了成绩,为什么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呢?
赵仲针郁郁,只能带着满心的沮丧和疑虑默默的回京了。
同样准备回京的,还有魏懋。
年底的时候,他也要返回京城。一来他已经出来锻炼了两年,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成长了不少,魏巍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二来年底的时候他跟着一起参与了京兆周围流寇的清缴,流寇已经全部捉拿,还立些功劳,便带队押着几个头目回京审查。
与赵仲针一样,他也吃了闭门羹,只不过他比赵仲针好一点点,见到了静楠。与静楠说明了具体情况,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并不多做停留,便匆匆告辞了。
离开杨府的时候,魏懋骑在马上,抬头看着杨府飞扬的屋檐,轻轻笑了一下——她安好就好。便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开了。
去年是暖冬,太阳暖洋洋的照了一个冬天,让人们忘记了这里是更北的地方。今年就不同了,自从入了冬,铺天铺地的下了好几场大雪。几场雪积累下来,走路的时候都要没过成人的膝盖了。
学堂也因为大雪放了假,杨府依旧开了私学,男孩子都聚集在烘着暖炉的杨府小学堂内发奋图强,好几个人过完年就要进京准备春闱,丝毫不敢怠慢。女孩子们便聚在怀菡的房间里一起做女工,为过年做点针线活,偶尔怀萱会拉着怀菡和三娘下棋、弹琴、谈论诗词,怀蕊和静娈在一盘叽叽喳喳的也算热闹。
年关近了,杨素衡随着秦家舅舅从京城回来,带了一车的礼物。一屋子人都有,每个人都欢欢喜喜。
静松、静楠得到的是两支一样的寓意吉祥的天青色祥云纹饰和白玉簪、四支刻有名字的上好紫竹辽国狼毫笔、两双鹿皮暖靴、两件海蓝色玄狐领大氅、以及一些字帖、文房用具、小玩意等。
三娘和静娈得到的是一对带晚霞色绦子的和田玉如意本命珩玉玉佩,分别刻着二人的名字;一人一对碧绿色翡翠手镯,一对绿的像墨一样晕不开的深色,一对绿的像飘来的风一般的淡色,难能可贵的是每一对单独看来,都是一模一样;一人一件菊花黄白狐领风兜、一人一双鹿皮带兔毛暖靴;以及一些首饰、香袋、玩具等。
杨素晓看着这些礼物,手里拿着大哥从京城带来的陈飞远给她的信,心里甜甜的。
信里说着大将军府事务繁杂,官家又有了喜讯,包公也对公里有些新发现,自己无法到京兆来陪家人过年。还说自己一切都好,希望杨素晓带着孩子们安心,不必挂念。
怎么会不挂念?杨素晓合上信,心里默默的想着陈飞远——他今年不来京兆,不知道一个人在京城过年可好?不知道事情处理的如何,可有危险。
一颗心,飘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