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无敌了!
我能跟你一样吗?
你是召见了我跟爷爷,几不回寝宫便睡。
我是拍马赶回叶府,还与几位祖母说了好一会话才睡。
再说,这几日我这又做牛又做马的,好一番劳累……
叶玄心中腹诽,却终究是嘴上不敢乱说。
“陛下乃真龙天子,身体康健,精神矍铄,非是常人所能及,更非臣所能比拟……”
“哼!少跟我溜须拍马!”
未等叶玄话音落下,永盛帝便冷哼了一声。
随后继续说道:“今日你迟到拖缓了今日诗会的行程,朕原本想要罢免了你入围决赛的资格,不过念在昨夜朕也有一些过错,便网开一面,不过既是迟到,总归是要有个说法的。”
“但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罚臣?”
早在路上叶玄便清楚,永盛帝肯定会拿自己迟到说事。
处罚是肯定的,但免去自己的资格绝无可能。
此番作态,说白了就是给一众藩国人看的。
自然,各藩国也都应该明了。
他低头应声,眼角却是看向周遭的阿史那·胭脂和南晋柳如风以及云国的拓跋擎苍。
在这些人身后,各自聚集了不少在大靖求学亦或者在大靖生活游历的各国学子、书生以及名士,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各不相同。
不过大多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
对于永盛帝这番话,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的情绪,也没有任何赞成。
就好似都在看永盛帝演一出独角戏一样。
“原本按照你先前全胜的战绩,今日你可与那墨家小子一般,等待最后三十人的角逐,但既然你迟到在先,朕便让你下场与
此话一出。
周遭,原本坐在高台两侧温吞的一众人,眼神倏然变得雪亮。
永盛帝的这个决定着实有些超乎了大家的预料。
谁都清楚,永盛帝有志于将这次渭水诗会的诗魁留在大靖。
而经历了前段时间,国子监门前,柳生一人近乎横扫了大靖学子最后被叶玄力挽狂澜的一幕之后。
近乎所有的大靖人都将此次夺得诗魁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这种情况下,增加叶玄夺得诗魁把握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一些手段,将其护送进最后的决赛。
可现在,永盛帝却让叶玄直接从这最后的三百名开始比,这无异于增加了他被淘汰的可能性。
毕竟,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纵然叶玄在文学造诣之上足够强悍,纵然其曾经一次次的战胜了对手。
可谁又能保证,这一次就不会阴沟里翻船呢?
更何况,这一次入围的三百人,俱是这天下最为精英的学子。
个个不凡,非是寻常之人。
“陛下,这万万不可。叶侍读虽是迟到,但并未实质性的影响今日诗会的进程,若陛下强行以此借口,让叶侍读从最基础的三百人大名单比起,恐招致我大靖学子们的怨言,还往陛下三思!”
“魏大人所言极是,陛下,叶侍读本已经入最后的三十人大名单,前面的比赛与他并无任何关系,陛下不应这般惩治才是。”
……
高台两侧,大靖群臣也开始替叶玄说情起来。
便是各藩国之中,也有人议论纷纷起来。
率先走出的乃是南晋柳如风。
其站起身,对着永盛帝躬身抱拳。
“大靖皇帝陛下,可否听小王一言?”
“六皇子有何要说的?”
“大靖皇帝陛下,小王以为陛下此番对叶小侯爷的处罚实在是过重!此番渭水诗会,不论是大靖的广大学子,亦或者我南晋来大靖的学子、儒生对于叶小侯爷无不钦慕已久,只是大多都未曾真正见识过叶小侯爷文采之斐然,思辨之敏捷,学识之广博。”
“若今日陛下这般处罚于他,万一叶小侯爷因昨夜未能好生休息,而出现思敏跟不上的时候,从而不小心阴沟里翻船,于大靖,于广大喜欢他的人也是一大损失。”
“小王以为,当从轻发落。”
“六皇子所言极是。大靖皇帝陛下,胭脂昨日白天还在长安城内见过叶小侯爷一面,就在其他学子尚在未今日诗会而养精蓄锐之时。小侯爷却游走长安城内,体察民情,甚是辛苦。方才又听昨夜他又入宫,很迟才回府,自是精力消耗巨大。”
“若此番情形下,还要处罚他,是否有些太过严苛了一些?”
“在我草原之上,牛马若是白天出了力,夜里也需要好生让其休息呢。”
起初,叶玄在听到阿史那·胭脂这话,脸色尚且平静。
可是听到其将自己比作牛马,脸色立时拉了下来。
什么个意思。
合着在你这小妞眼里,老子跟草原上的畜生差不多呗?
“胭脂公主,你这番比喻着实不妥,堂堂大靖侯爷,怎能与你草原的牲口相提并论?”
未等永盛帝开口。
一侧的誉王却是轻哼一声,目光阴沉道。
“誉王殿下赎罪,胭脂非是有诋辱叶小侯爷的意思,只是告知大靖皇帝陛下,叶小侯爷即便是迟到有罪,罪责也并不能全怪在他的身上。”
“那也不能这般说!”
“胭脂下此不说便是。”
“好了,既然六皇子和胭脂公主求情,叶玄,这次朕便宽恕你……”
“陛下,不必了!臣就从这第三百名开始比起就是了。正好也好好醒醒神,不然坐在一旁候场,非打瞌睡不行。”
就在永盛帝准备借坡下驴之时,叶玄却是自己生出了反对的意见。
“你说什么,你想要从这第三百名比起,难道你不怕?”
“陛下说阴沟里翻船?”
“不错!”
“陛下,若臣足够无敌,又岂会惧怕任何闪失呢?”
“相反,臣若是靠着我大靖的主场优势,做那最后的三十名静候者,恐才会被人所诟病。臣还是前几日那一番话,既是要夺得这诗魁,那便从零开始,一关一关的闯,一局一局的过,如此才能显示公正,也不会被人所质疑。”
一番话之后,叶玄对着永盛帝躬身一拜。
转头对着阿史那·胭脂和柳如风点头示意后,径直的向着下方正在文斗的一众选手而去。
叶玄的这个决定,不仅让永盛帝愣住,便是阿史那·胭脂与柳如风也完全没料到。
就在众人集体愣神的时候。
叶玄却是已经到了场中。
“叶侍读,既是陛下已经转意,何故非要从这第一关开始呢?”
说话的乃是今日诗会的考官之一,国子监祭酒。
后者感念当初叶玄替国子监保全颜面,还想要劝说。
“我心意已决,吴先生莫要再劝了,今日这第一关是为何?”
历届这渭水诗会的决赛日,所出的题目都是前一夜永盛帝从翰林院、国子监所拟定的题目之中挑选而出。
也便是说,在今日一早半个时辰之前。
便是主考官也不知真正的题目。
是以,叶玄才有这般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