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头上的他看到的是黑压压的三十万大军压在了大靖边境之上。
作为东北军的主帅,若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是奇怪了。
不过,叶定边似乎并未准备就此放过月刑天。
又抱怨其要的钱粮辎重实在是太多。
还讥讽对方是觉得大靖其他周边天下太平了如何如何。
见自己爷爷有些不怎么讲理了。
叶玄索性也不在搭理他。
就这般一路往回走。
等到入了叶府,进了书房。
叶定边让管家魏伯清查了周围一干,确定无人之后。
这才拉着叶玄说道。
“刚才陛下的人跟在后面,爷爷不便与你说爷爷怀疑的人,因为此事,若是爷爷说中了,爷爷也落不得一丁点的好。可是没说中,反倒是传到陛下的耳朵之中,也会落一个背后嚼舌根的印象,所以爷爷什么都没说。”
叶玄眼珠子猛然一瞪。
“您是说方才回来的路上,陛下派人监视我们?”
“是不是陛下,爷爷不清楚,但爷爷能感觉到四周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所以一些事情爷爷不方便直说。”
“至于爷爷一直说镇北王的不好,也是这方面的考虑!陛下这个人,心有大志,雄才大略不加,可其善猜疑也是真的。如今我叶家颇为得势,受陛下器重。若是咱们再与镇北王走的过近,陛下多半会生出猜疑之心。”
“这样,不光是对叶家不利,对镇北王也是不利!”
“所以您方才,故意说镇北王的不是?”
一下子,叶玄恍然大悟。
他就说,平日里看爷爷同镇北王似乎也并无大的间隙。
怎么突然间今日,爷爷数次说镇北王的不是呢。
敢情症结点在这里。
“正是!陛下最是痛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先前安国康,你可能觉得陛下治他的罪,是因为他儿子与影卫牵扯的缘故,实则也不尽然。这种事情,是否真的牵扯到谋逆不谋逆,其实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儿。”
“可偏偏陛下按了这个罪名,一方面或许陛下真的有警告朝堂百官的意思,另一方面其实就是因为安国康平日里在朝堂内拉帮结派,已经触及到了陛下的逆鳞。”
“孙儿懂了,那先前孙儿一路上一直替镇北王辩解,岂不是?”
叶玄一阵心有余悸。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总觉得自己屡次为大靖为陛下立功。
再加上与赵凝雪定下了婚事,陛下应该很信任自己才是。
却是忘了一点,帝王就是帝王。
一旦其觉得皇权可能受到威胁,自然是一点情面都不会讲的。
可笑的是,自己还先前还与爷爷说永盛帝如何如何。
眼前自己这爷爷,只怕在永盛帝身边几十年,不比自己更清楚永盛帝的为人?
“无妨!”
叶定边摇了摇头。
“你与红妆私定终身,这件事陛下一早就知道,若你不与他辩解,才会让陛下多想。你替他辩护,反倒是会让我叶家与月家都变得安全。”
“为何?”
“很简单!在这长安城,只要陛下想要知道的事情,多半瞒不过他的眼睛。我叶家与月家私下里是否有勾连,陛下很是清楚。”
“但是光这样,陛下还不会完全放心。你替月刑天辩解,那是因为红妆这丫头的缘故。而我一直说他的不是,也并非真的说他不好,而是在告诉陛下我叶家的一个态度,一个我叶家无意与月家有任何的苟合!你明白了吗?”
“孙儿明白了!这朝堂,真他娘好深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