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叶玄将其身上的棉布多出缠了几圈,且缠紧了不少。
可不是就行动不便了。
结果便是柳云冰却依旧是羞涩着面容,连连摇头。
她轻咬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我说的不是那个不方便……”
“那是哪个?”
“是……我……我羞于出口。”
“羞于出口?”
叶玄神情一怔。
蓦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当即走上前,直接捏住了柳云冰的臂弯。
片刻之后,松手。
“你来葵水了?”
霎那间,柳云冰羞红了整张脸。
细弱蚊蝇道:“嗯!”
“什么时候?”
“下……下午的时候。”
“嗯,知道,第一日量会比较大。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你本就气血亏虚的厉害,这样的话,只怕想要彻底恢复,又要拖上一些时日了。”
叶玄凝眉,一脸郑重的说道。
“那……那要多久才能恢复,我……我还要跟师兄师弟们联系,不然他们会以为我出事了。”
“你现在这样子还不是出事?”
“我是说他们会以为我……我已经……”
“死了?”
“嗯!”
“那你多虑了。你那些师兄弟可能还顾不上你。”
“为什么?”
“他们现在可能正在前往阎王殿的路上等着投胎呢。”
“投胎?你……你说他们都……”
柳云冰猛然色变。
“只怕是这个样子。”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怎么就不能是这个样子?话说你们剑冢的人胆儿挺肥的,刺杀我大靖当今圣上,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对了,剑冢乃是奉南晋皇室的命令,岂不是说这次刺杀我大靖圣上,乃是南晋皇室指使?”
“我……我不知道。”
柳云冰面色彻底变了。
她无心在去关心自己的葵水问题。
眼神有些出神的瞅着房顶。
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前天还一切都好好的……”
“那就要问指使你们这般做的那些人是为了什么了。堂堂大靖圣上,若是能在长安城被你们的人杀掉,岂不是我这九州天下第一国要成为笑话?”
“对了,你也参与刺杀了?”
一句话,床上,柳云冰神色又是猛然一变。
脸上的先前的悲戚随之收敛而去,代之以的事冰冷之色。
她转头看向叶玄。
“怎么,你是准备把我交出去?”
“交,若是要交昨日就交了,岂会到现在?”
“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你竟然能够逃脱?“
“我……我也不知道。”
柳云冰眼睛此刻已经有些发红,紧咬红唇,摇了摇头。
“任务失败之后,我逃走了,被一路追杀,好几次都险象环生,眼见不支了,但不知道为何,那些大靖的禁卫却又放过了我。”
“最后我就转到了你这里来。“
为什么?
因为你爹是皇上呗,为什么!
叶玄心里嘀咕。
“或许你命够大吧。”
缓缓的站起身。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便不要再多想了。刺杀皇上乃是杀头的大罪,我想你也不会出去招摇。”
“这些日子,你就在好生在我这里修养,等养好伤,我送你出城。记住,别再向着刺杀圣上,那只是自寻死路。”
“嗯!”
轻轻颔首。
似乎察觉到叶玄的确没有要将她送官的意思。
柳云冰又放心了下来。
“葵水的事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让人安排好。”
说完,叶玄转身走出了房间。
天上,月色当空。
秋月皎洁,安静祥和。
但叶玄却是清楚,在这安静祥和的月色之下。
长安城内,不知有多少势力正在暗自密谋角力。
突厥!
党项!
云国!
南晋!
再有大靖。
任何一方似乎都想在未来的局势之中占据主动。
“暗流涌动啊……”
一声长叹。
叶玄转身走出了院子。
不多久,他来到了爷爷叶定边的书房内。
“听怀远说那位今日有些闹挺?”
“嗯,自己把自己折腾的伤势又加重了几分。”
叶玄有些郁闷的将事情经过与爷爷说了一遍。
“呵呵,倒是还真像当年的萧妃娘娘,喜欢折腾,每每却总把自己折腾的颇为受伤。”
“当年萧妃娘娘在长安城,可是闹出了不少事情来,若不是后面又陛下和誉王撑腰,只怕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堵门。”
“算了,由她去好了,只要她高兴。等伤好后,请示陛下,尽快送她出城,就万事大吉了。”
“这丫头在府上,总归是一个变数,万一出了什么茬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孙儿这几日会按时给她把脉,重新拟定药方,争取让其早日康复。”
“好!”
“对了,明日你准备如何做?”
“什么如何做?”
“诗会啊。这次渭水诗会,这天下学子不少都是冲着你而来。你是准备和其他人一般,从第一关开始一路闯关,还是通过翰林院,拿一张通关卡,直接进入决赛?”
“孙儿尚没有想好。”
叶玄摇头。
“看明日的情形吧。”
“爷爷,您的建议是?”
“爷爷的建议是拖。”
“拖?”
“不错,拖到最后出场。爷爷听戏,这压轴的才是最好的。”
“你之才华,早在之前便已经被证明过,自然无需再证明书很么。”
“这次渭水诗会,没人会觉得你是无用无才之人,他们只是想要在才情上压过你一头罢了。”
“既然这样,自然不必再像以前,从那猜字谜开始。你只管高坐主位,等着那些挑战者便是。”
“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一些?”
“是高调,可谁让这是我大靖的主场呢?”
叶定边拍了拍其肩膀。
“在大靖,你有这个特权,有特权不用,岂不是傻?难不成等到去了临安,被南晋人为难?”
“说的也对,既然如此,那孙儿听爷爷。明日就先看他们表演好了,最后一战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