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还轻声细语交谈的各国使臣,包括党项国在内。
此刻也尽皆变得鸦雀无声。
无他。
御座之上,永盛帝那种与生俱来的帝皇威压,直慑每一个人的内心。
让他们不敢有任何的造次。
一直行到了御座台阶之下,叶玄站定。
旋即高声呼喊:“臣,叶玄,叩见陛下!”
与此同时
各国使臣也近乎是同时开始叩拜。
“突厥来使阿史那·胭脂携使团成员,拜见大靖皇帝陛下,陛下圣安!”
“南晋来使柳如风携使团成员,拜见大靖皇帝陛下,陛下圣安!”
“党项国来使李元玉携使团成员,拜见大靖皇帝陛下,陛下圣安!”
“云国使者,拓跋擎苍携使团成员,拜见大靖皇帝陛下,陛下圣安!”
永盛帝当即龙袖一挥,声音庄严道:“叶爱卿平身,诸国使臣平身。”
“谢陛下!”
“谢大靖皇帝陛下!”
……
呼啦啦,又是一阵程式化的谢恩。
之后,众人便全部在自己的位置站定等待永盛帝继续发言。
永盛帝坐于御座之上,扫视了下方各国使臣,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冷冰冰的说道。
“自我大靖与诸国订立朝贡之约到如今已三十年有余,朕登基也已二十一年,其中亲逢七次藩国来朝,每次俱是有以各种借口不来者,这一次南诏国未曾见来使,是怎么一回事?”
“谁能给朕一个解释?叶玄?”
叶玄当即躬身:“启禀陛下,南诏国非是未曾派遣使者,而是使团在进入我大靖之后中途被贼人给截杀了。”
“什么,岂有此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截杀朝贡我大靖的使臣,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永盛帝冷喝一声,手掌狠狠拍击鎏金御座,怒意滔天。
“臣亦是不知,便是这则消息,臣还是从南晋使团打听到的。”
“南晋使团?”
“是!”
永盛帝当即看向了柳如风。
柳如风见状,看向御座上的永盛帝,眼中带着一抹恨意,最终还是站出身来。
“回禀大靖皇帝陛下,叶大人没有说错。南诏国使团被截杀一事,的确是外臣告知。”
“是吗?那你又是如何知晓南诏国使团被截杀一事的?”
“外臣来长安途中曾经遇到了南诏国使团中逃出来的一名密使,故而才知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密使?”
“是,那位密使说南诏有变,使团不得已秘密进入大靖并携带南诏国主密信,未曾想中路还是遭遇截杀,整个使团全军覆没不说,就连密信……”
“密信怎么了?”
永盛帝虎目瞳孔一缩,急声问道。
“密信于昨夜我南晋使团被人在驿站杀害之时遗失了。”
“你说什么,南晋使团昨夜在驿站被人屠杀?”
“不错!大靖皇帝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叶大人。”
柳如风点头,眼神黯然。
这次从南晋带来的使团成员,有一半是冲着渭水诗会来的。
也就是说,俱是南晋的饱学之士。
昨夜在驿站被杀,他怎能不痛心。
“京兆尹府、禁军统领何在?”
“臣在!”
“臣……臣在!”
京兆尹府府尹与禁军统领脸色瞬间大变。
急忙伏地,全身颤抖不已。
“堂堂我大靖京城,朕的眼皮子低下,尔等你什么当得值,竟然让南晋使团在驿站之内遭此毒手,你们是吃干饭的不成?”
“说!”
一声怒吼。
伏在地上的两人,身子又是一哆嗦。
“陛下,臣失职,臣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