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帝眼神更是灼灼。
大靖号称天朝上国,坐拥天地间最为丰沃之地。
子民众多,兵强将广,装备精良,可每每在对外作战之中,尤其是对突厥作战之上屡尝败绩。
以至于现在朝野上下谈及突厥,闻虎色变。
此已经成了其去除不掉的心病。
今日,叶玄之见,算是近些年来他听到了唯一不同之声音。
叶玄扫过御书房内君臣诸人,轻轻一笑。
“原因很简单,无非是我大靖怯战,且在对突厥制定的战略上出现了重大失误!”
“我大靖明明子民之数远胜突厥,兵力将帅,装备的精良程度,方方面面都远胜突厥,却偏偏抱有怯战心理,每每与突厥对垒都采取了防御姿态,而不主动出击,根本就是舍本逐末!”
“怎么会是舍本逐末?千百年来历朝历代对草原民族作战都是这样打的呀,这还能有错?”
“这位大人,那我问你,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打的,他们可有于北境开疆拓土过?”
“这……”
后者一阵语结。
“回答不上来了?那我来回答,没有!”
叶玄话音斩钉截铁。
“陛下,诸公,要知道突厥也是人不是神,他们遇上荒年也会担心我大靖会进犯他们,所以才会整军造势,可每每这个时候,反倒是我们以为他们要进犯我们,提前露怯,人家不进犯你又进犯谁呢?”
“那依你之见,我们要转守为攻,趁这个机会进攻突厥不成?”
这时,安国康突然插嘴。
“别怪安某没提醒你,我大靖虽然在各方面都压突厥一头,可突厥不同于我大靖有固定的城池可以攻伐,突厥各部居住的都是毡房,见势不对大可以直接跑路,我们贸然进入草原,只怕扑空的机会更大一些。”
“呵呵,多谢安大人提醒。”
“在下只是阐述一下攻守的理论,并非现在就要我大靖出击。兵法之道,生死大计!若毫无准备,岂不是对我大靖将士的性命不负责?”
“那你以为现如今我们当如何处置突厥可能进犯一事?”
永盛帝再次发问。
此时他看向叶玄的眼神又多了几许赞赏。
本以为这小子只是在诗词之上颇有造诣。
不曾想这一番军事上的言论,也是如此新奇,却又令人心悦诚服。
“对于突厥进犯一事,臣的建议是边境练兵外加祸水东引!”
“边境练兵,祸水东引?你详细说来!”
“陛下,所谓边境练兵这很好理解,突厥不是正在集结兵马整军造势嘛,那我们大靖也如此,我大靖在北境有百万雄兵,只需拉出其中精锐在与突厥的边境操练一番,足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哼!小侯爷此话说的轻巧,突厥各部遇到灾荒乃是不争的事实,牛羊马匹渴死饿死,百姓生活困难,他们总是要想法子解决,你这来个边境练兵,等于更是将他们往绝路上逼,岂非让其狗急跳墙?”
安国康冷哼一声,反驳道。
“哦,是吗?那以安大人所说,难不成我北境不守了,等着突厥来劫掠,以供突厥百姓取用?安大人果然高风亮节,舍己为人,高,实在是高。”
叶玄脸上带着揶揄戏谑的笑,对着安国康举起了大拇指。
后者脸色瞬间大变。
“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永盛帝面色阴沉如水死死的盯着安国康看了许久,旋即收回目光望向叶玄。
“叶玄,不必抓安大人的语病,他的忠心,朕最是清楚。”
“还是说祸水东引吧。”
“是,陛下!臣之所说祸水东引,是指可以将突厥这一股不稳定因素引向与我大靖敌对的势力一方,让他们互相争斗,如此我大靖北境之安危不仅得解,而且还可以削弱敌对一方力量,此为一箭双雕!”
“党项国!”
叶玄话音未落。
御书房内,包括永盛帝在内君臣诸人同时呼出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