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边依旧有些不甘心。
上前一步欲再说,永盛帝则直接将其忽略朗声道:“此事到此为止。接下来商议军机要务!”
“臣告退!”
叶玄急忙躬身,准备离去。
自己虽说被皇帝封了个翰林院侍读的官职。
可还没正式挂职,而且军机大事唯有朝廷肱骨之臣有权商议。
自己根本就是个小卡拉米。
别说商议了,听得权力都没有。
可偏偏今日撞了邪。
走到门口,永盛帝直接把他给喊了住。
“等一下,叶玄,你乃名将之后,今日之事你且旁听一下,对于你以后带兵会有好处。”
以后带兵?
什么意思,这是准备让老子也上战场?
不是当年老子在战场嗝屁的时候,貌似你说过我可以当个太平侯爷吧?
这才十多年就改口了?
“是!”
叶玄老老实实回身,重新站在爷爷叶定边身后。
这时,武将之中号称智将的镇国公,郭茂才抱拳道:“陛下,以臣之见,突厥历来乃是我大靖心腹大患,当严加防范。尤其是今年春夏,北方草原雨水较少,水草欠丰,以致大量牲畜被饿死、渴死。臣断定,突厥秋末进犯乃是板上钉钉之事。至于西南南诏国,则为小患,不足挂齿,可临时搁置,专心对付突厥。待平定突厥入侵之事,可再行定夺。”
“镇国公所言极是。陛下,回溯历史,我中原王朝最大的威胁历来来自于北境,想要王朝稳固需稳固北境边疆,突厥入侵苗头初现,陛下咱们不得不防啊。”
永盛帝剑眉深皱,沉吟了少许。
“可是蜀郡从今春到今日已经连上六本奏疏,陈情南诏之患,若放任不管,岂非寒了蜀郡百姓的心?”
“陛下仁慈爱民,臣钦佩不已。只是事情有轻重缓急,于突厥相比,南诏国仅仅只能算是小疾,突厥才是需根治之病,况且蜀郡地处西南,山高林密,自前朝纳入版图以来并未有多大的开发,人口稀少。”
“臣料想,就算是南诏国劫掠蜀地,也造不成太大的杀伤,完全可以暂时搁置。”
安国康看向来回踱步的永盛帝提议道。
“安大人说的是,陛下,蜀郡乃穷乡僻壤,暂时搁置,并无不妥!”
文官之中有人也开始跟着附和。
永盛帝没有发话,而是看向了叶定边。
此刻后者似乎还在纠结自己孙子跟平阳之事。
这个老狐狸!
“定远侯,你有何看法?”
叶定边看向永盛帝,褶子脸上眉头深皱。
片刻后:“陛下,在微臣看来,蜀地既为我大靖国土,当不许番邦戎狄侵略,人死的再少死的也是我大靖子民。倘若我大靖不予回击,不仅会助长南诏国的嚣张气焰,也会让蜀地百姓心寒,若是生出异心……”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当今圣上乃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果不其然,永盛帝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安国康:“哼!叶侯爷话说的轻巧,你可知北境与西南若同时开战,我大靖每日要消耗多少粮食和银两,又会有多少大靖儿郎死在战场之上?”
叶定边:“哼!安大人,少跟老夫说这些。老夫上阵杀敌之时,你还在你娘胎里呢。老夫比你更清楚打战要死人要消耗钱粮。”
安国康:“既然知道,你还支持两线作战,我大靖虽国富民强,可若是同时支援两线作战,只怕也难以为继,尤其是前线探子来报,突厥纠结了五十万大军陈兵西北,不是要进犯我大靖又是什么?”
“老夫只是说西南蜀郡不好放弃,老夫何时说要同时两线打战了?”
“北境与西南同时传出军情,这还不是预示着我们要两线作战?”
……
御书房内,两人再次争得不可开交。
永盛帝头疼欲裂的揉了揉太阳穴,目光后面一扫,便见叶玄一脸揶揄表情的看着安国康,一脸的不屑。
“叶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