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姑娘先朝崩牙才深深蹲身行了个礼,这才怯怯的开口。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柔媚味道。
这个小姑娘是酒楼新招来的,据她所说,自己卖艺不卖身,因为家里缺钱,又有三个弟弟妹妹要养,另外母亲还生了肺病,整天咳嗽吃药,自己才不得不抛头露脸。
小姑娘见崩牙才岁数比她阿爹还大,又见他色眯眯盯着自己,模样有些发憷。
“多大岁数了?”
“十七。”
“十七好啊,含苞待放,跟蕾似的。”崩牙才从果盘取了一颗苹果,随便在手上擦擦,然后咔嚓,咬了一口,“你这一天搵几多钱?”
“有时多,有时少。”
“最多呢?”
“最多一百。”小姑娘道,“主要是客人打赏。”
崩牙才点点头,“这个我知。你们通常短曲一元,长调三元,一百块够你唱三十多首长调-——”
说着话,崩牙才从怀里掏出三百港币,晾在桌子上,“看你能耐了,先唱一首听听。”
老板忙催促女孩:“你看看你运气多好,三百块呀,搞好了全是你的!还不赶快开工?”
小姑娘快步走过来,对着崩牙才再次行了个礼,然后坐到角落伶人专用的凳上,没有急着开始,而是等着伙计把茶沏好,退出去把门从外面关闭,这才双手十指一展,在琵琶上上下弹动。
崩牙才眯着眼,坐在座位上,吃着苹果道:“让我想一想,唱个什么好呢?有了,今天我心情好,帮我唱个《帝女》。”
“呃,怎么会-——”小姑娘一愣。
《帝女》是一出很有名粤曲,只不过内容比较凄凉,很少有客人会在宴请客人时点这首曲子。
“好的,老板!”
小姑娘轻轻应了一声,
随即琵琶声响起,崩牙才合着曲子在腿上打着拍子。
等前奏如流水般奏完,女孩启唇出声,声音幽婉绵长:“落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
“好!唱得好!”崩牙才睁开眼,“你这首曲子,恰好应景我的心情!某人要扑街,扑街在今朝,我欲把酒谢苍天,苍天今朝开了眼!”
小姑娘闻言,刚要继续演唱,崩牙才道:“不用唱了,过来,同我讲两句话!”
小姑娘有些胆怯,却不得不起身上前,走向这个比自己阿爹还老的老男人。
“走近些,怎么怕了?”崩牙才一脸坏笑。
小姑娘不得不咬着嘴唇,再次上前一步。
“这就对了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崩牙才伸手把小姑娘拉到自己大腿上。
“不要!”小姑娘惊呼。
“不要什么?今天我心情好,只要你伺候我舒服,三百五百不成问题!”
崩牙才想要上下其手,小姑娘躲着不让他碰。
“玛德,你不要不识抬举!”崩牙才怒了,“我看上你是你运气,不要再做无谓挣扎!”说着话,使劲想要把小姑娘拉进怀里。
“来吧,你我庆祝一下,庆祝那个扑街英年早逝-——”
崩牙才话刚出口,就听门口处有人道:“边个英年早逝?”
说话间,房门打开。
把门的丧波和丧狗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推进来,后面胡须勇和八两金四人簇拥着杜永孝,威风凛凛。
“才爷你倒是好心情,拜码头就拜码头,还有心情一树梨压海棠!”杜永孝一脸笑容。
崩牙才大惊失色,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眼睛。
在房间内负责保护崩牙才的丧彪刚要拔枪,一把枪顶在他脑袋上:“小心走火!”
再看那人,赫然是刚才弹琵琶的小姑娘。
此刻小姑娘笑吟吟,哪有刚才胆怯模样。
她看向杜永孝道:“报告长官,黄莺向你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