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漼广却并不在清河,依旧在中州城里。
他是太傅,举足轻重,更何况在小皇帝被囚禁时戚真真依旧需要漼广的存在来压下其他蠢蠢欲动的臣子。
漼氏时宜这一房,这几个月有漼广在,彻底把其他几房的狼子野心给压下去了。
在清河郡大半个月后,时宜就要前往中州城待嫁。
凌曦也要跟着一起去,临行前,她让一直保护她的五千王军留在了清河郡。
她此去中州城,一开始,定是要被戚真真给关押起来的。
既如此,何必让这五千人白白的送了性命,不值得。
中州城此时已经要入冬,空气已经变凉。
一入中州城,马车就去了中州城里漼府的府邸。
漼广早已经在府中等着他们了,确切的说,是在等着凌曦这个人。
两人见了面,漼广就让其他人出去了,房间里唯有凌曦和他在。
凌曦泰然自若的坐下,看着漼广很不错的精神,轻笑道:“漼公看着比以往精神许多,看来,这几个月应该过得不错。”
漼广端着茶盅的手一顿,将手中的茶放下。
苍老的眼眸中闪过狡猾的精光,望着凌曦直言不讳道:“这中州城里恐怕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凌曦姑娘吧。”
凌曦抬头,状似惊讶:“哦?漼公何出此言啊?”
漼广笑着:“老夫虽然老了,却不是傻了,说实话,老夫从第一次见到姑娘开始,就从未对你卸下过怀疑,事情证明,老夫的直觉,还是准的。”
凌曦微微低下身子,道:“凌曦愿意洗耳恭听。”
“一开始,老夫只是觉得你太像老夫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几乎是一模一样,这世上,不可能有毫无相关却那般相像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漼广眼底闪过一抹怀念,继续说道:
“后面,老夫让漼氏的人查了查姑娘,却没想到,遍布整个北陈的祈今朝的幕后之人竟然会是凌曦姑娘,得知此事,老夫心中的猜测已经有了七八分确定。”
凌曦垂眸盯着手中上好的白玉茶杯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所以,漼公是打算放弃辅佐三朝的北陈,另投明主?”
凌曦哪里能不知道漼广这老狐狸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是怕漼氏没落,提前向她和哥哥卖个好,好让他们继续重视漼氏罢了。
不过,世家的势力,着实太大了些,不得让人不防。
北陈这边世家林立,有些世家手中,更是握着兵权,是个大麻烦。
但若是能够用漼氏收服那些世家,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老夫这是看准了人,姑娘不会是池中之物,而且,漼氏需要未来,不能败在老夫手里。”
漼广身为漼氏家主,不论他如何,但始终以漼氏的利益为第一位的。
既然已经猜到了些许结局,不如早日卖个好,将来,也好让新主重视他们漼氏。
漼氏在天下文人心里,地位斐然,他的门生,更是遍布朝野上下。
这样的地位,若不受重视,就只能被上位者和后面的人当作眼中钉肉中刺。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漼氏哪里还有地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