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微微晃动了下对准顾宝珠，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多出几分睿智与淡漠，看上去习惯于流泪和被娇宠的少女好似忽然变身智者，瞬间报出所有复杂问题的答案并且理所当然写下所有解答步骤，简直像是在随手画画一般充满美感。
黑压压的弹幕飘过视频上方，莱昂仔细辨认出几条，挨个点了赞。
【卧槽卧槽卧槽这逆天的大脑】
【走错片场了，最强大脑请出门右拐】
【我没看错！她是学神！】
【好爽啊好爽啊双手打字以证清白】
【欢迎来到大型装逼真人秀现场】
【其他嘉宾：刚刚发生了什么？问题是什么？领张草稿纸装一装吧】
【你是我的神！】
【……】
莱昂露出几分骄傲，继续将最新一期的综艺快进到顾宝珠的戏份。
顾宝珠正在脸不红心不跳地对砍柴人发出赞叹并且承认自己的无能，看完地图后撒腿便跑，直接来到他所在的最终任务点。
【我人菜瘾大的大爷啊】
【我单纯的大爷啊】
【大爷啊】
【哈哈哈哈，为什么会一本正经地说胡话啊，好好笑】
【宝宝好可爱好善良】
【学霸的设定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也许她是真心的，只是不小心记住了路线（bhi）】
【在其他人被溜来溜去的时候，宝宝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
【这是作弊！快罚她多出镜！】
【过目不忘啊为什么？这不公平，世界上所有的好处不能只给一个人才对】
【我强烈怀疑剧本有剧本，只为了打造高智商人设】
【她好坏，我好喜欢】
【……】
莱昂身体前倾，看到了自己初初见到顾宝珠时的场景：斑驳的绿意，白皙柔软的脸颊，漉湿瞪大的双眼，洋娃娃一样无辜的表情，纯洁到近乎无法靠近的天使……他若有所感地抚向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那种胸腔被挤压、缠绕的错觉再次出现，这让他感到难以言喻的兴奋，眩晕而恍惚席卷全身，令他重心后移，跌落沙发，手背用力地抵着额头，眼睛依然在追随着画像中的人影。
弹幕……弹幕都不重要了，现在全世界都是她。
不过她都不怎么回复自己的短信呢……莱昂深深地喘着气，抬起手给谢忱打去电话。
“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莱昂喉结滑动了下，深吸口气伸手捞向一旁的矿泉水润了润嗓子，随即长长地舒了口气，重新将脑袋倚靠在沙发上面。
“你被打了？”谢忱听着对面的动静，有些慎重道：“需要预约医生吗？”
“莱昂，你能不能不要在会议室看综艺啊！这样影响很不好，而且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变态，快滚回家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一串人接连走进会议室，看着莱昂一副喝高了的表情挤在了门口的位置。
“可是这里有最大的超清屏幕，”莱昂一脸认真道，身体却没有动，“你们开你们的，我看我的，我们互不相干。”
谢忱：“……”
众人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副鬼样子，纷纷落座在桌旁，莱昂继续勾起唇捂着手机轻声道：“不是，我想打听下学霸都喜欢什么，我总不能买一堆练习册吧。”
“恶心。”谢忱挂断了电话。
“呀，脾气真大啊，”莱昂挑眉，看了眼屏幕，高抬贵腿走出会议室。
接通顾宝珠的手机号码前，莱昂开始构思较为正式的邀约，在想到“来我这里，让你发光发热”时，他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闷闷地笑了两声。
他看着造景窗中倒映出的一双紧张、期待的眼睛，忍不住拍了拍脸颊，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顾宝珠听着对面传来的长久的沉默，开始怀疑他是否误播了电话。
“有人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