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朱文言给宋月华拉来了20多头小猪崽。
现在猪价贵,一只小猪崽都得2两银子,比起正常时候,价格翻了一倍。
这些猪崽,也差不多够了,再买就划不来了,总共40两银子。
看着剩下的590两银子,宋月华暗自发誓,绝对不能打金元宝的主意。
柳雪看到送上山的20只小猪崽兴奋得不行,“师傅,咱们大院终于又养上猪了!”
“还记得怎么养吗?”宋月华道。
柳雪抱着乱动的小猪崽,笑着道,“当然记得,我现在做梦都在喂猪。”
做梦养猪?这是啥毛病。
宋月华懒得同她扯这个,只要看到她高高兴兴的就足够了。
“要是再多几只就好了。”柳雪道。
宋月华坐在旁边剁起白菜梆子,“今年养这20只就足够了,高进低出没什么赚头,等到明年吧,咱们一口气养200头猪。”
“200只?”柳雪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有些怂道,“要不先养100只?”
“瞧你这点出息!”宋月华笑道。
大院里来了猪崽,喜婆婆也忙了起来,除了要给猪崽们检查过健康后,还得煮猪食。
丁翠姑端起剁碎的菜叶子去喂鸡,听到宋月华的话,也打趣道,“明年要是养200只猪,柳管事只怕都没时间同人相看了。”
“相看?”
柳雪赶紧朝着丁翠姑娘挥了挥手,对上宋月华的眼神,这才只得说道,“汤媒婆说有好几个外村的相中了我,问我愿不愿意看一看……”
“这种事情,我本来就没想过,后面白书劝我,我想着要不……”
柳雪说着,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宋月华是真的忘了还有这么件事,既然说到了,便也温声道,“你若是遇到喜欢的,好好了解了解,若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那自然是喜结良缘。”
“师傅,你不反对吗?”柳雪问道。
宋月华好奇道,“我为什么要反对啊?”
“我看师傅年纪与我差不多,也没有要相看的意思,所以……”
柳雪说到后面,自己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宋月华张了张嘴,她也太冤枉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我自己如何,也不会阻止你成婚啊!”宋月华有些激动道,“我这里又不是什么邪教,你想什么呢!”
柳雪连忙点头,安抚道,“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是我想多了。”
“唉……”宋月华有些无奈。
柳雪抱起碎菜叶子站起身道,“我去喂鸡。”
午饭后,宋月华从大院直接来到汤媒婆家里。
“哎哟,贵客啊!”汤媒婆笑盈盈道。
宋月华有些招架不住,只得道,“汤婶子,我是来问问柳雪的事。”
“小雪啊,”汤媒婆挥着手帕笑道,“不急不急,进来先喝口水,咱们慢慢说。”
进来后,宋月华喝了口茶水又问道,“婶子,我同柳雪有着师徒情份在,我来打听这事,应该算在理的,您觉得可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来打听是再合适不过的。”汤媒婆笑呵呵道。
这次汤媒婆说的这趟媒,对方是黄大用岳丈家的儿子,今年21岁,刚大比柳雪大4岁。
原本干旱之前就在与人相看的,结果碰到了三年干旱,被困了整整三年。
后面进了大院,见着柳雪,长得眉目俊俏又这么能干,可不入了人家的眼嘛。
这家人一共四口,除了嫁到黄大用家的大女儿,还有一个三女儿,今年16岁,同柳雪相看的儿子排行第二,家中一亩田地,也是个吃苦耐劳的男子。
宋月华听后问道,“21岁,那干旱前也17岁了,一般男子16岁就会开始相看,他这两年没有相中,看来想法挺多的。”
汤媒婆无奈道,“年轻人嘛,心中总是有着傲气。”
至于是不是傲气,宋月华且不说,只道,“不说有什么手艺,只说家中一亩田地,家境一般就算了,大人也不好好打算打算。”
“干旱三年间,村里进了那么多手艺人,但凡家里有想法,周爷都能从中说和,也不知是大人目光短浅,还是说本就是个懒汉。”
“这……”汤媒婆有些找补不上。
宋月华又道,“黄大用那一家子都是些厉害的,他那个媳妇性子不显,但每次村口嚼舌根总有她的份,许是在娘家时就不怎么管束。”
汤媒婆顿时无言以对了。
把话说到这里,宋月华就此打住,而是拉过汤媒婆的手,笑盈盈道,“汤婶子,这个黄家的亲戚您就帮我退了。”
“至于柳雪相看一事,还得劳您费心,如今她都同意了,您可不能叫她落空,不成也无事,但您得帮我找个顶顶好的年轻人,品性好,家人好,有志向不懒惰,相貌也得仪表堂堂。”
这话一听,汤媒婆就有些不太懂,“不成也无事?”
宋月华道,“我不能叫柳雪妄自菲薄,她那么好,当然也配得上好的男儿。”
汤媒婆还真没想到这一茬上去,不禁笑道,“大丫,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能叫你失望。”
“那就多谢您了。”
汤媒婆见到这么好的机会,顺便问问宋月华自己的婚事。
她今年16岁,过了年就17岁,一开始是没人在意,后面等到年纪到了后,有村里几个老的顶着,也没人敢找宋月华胡乱说婚事。
宋月华料到会来这么一遭,于是笑着道,“若哪日我看中了谁家的小郎君,一定找您帮忙说媒。”
汤媒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愣愣地啊了一声。
“汤媒婆,在家吗?”
外头传来了喊门的声音,汤媒婆起身去应门。
院门是竹篱笆做的围栏,外头的贾富贵一看到汤媒婆,就径自推门进来了,嘴上还说个不停。
“我想好了,寡妇就寡妇,最好是生过娃娃的,上次你说的那个牛寡妇,你看啥时候去人家那里说一说。”
汤媒婆从他开口就重重地咳了一声,偏偏这个贾富贵是个看不懂眼色的,硬是说个没完。
“你这人呐!”汤媒婆蹙眉道。
贾富贵一脸莫名奇妙,大声道,“我怎么啦!”
宋月华从里屋出来,同汤媒婆打个招呼就准备回去。
贾富贵见到宋月华才知道汤媒婆的意思。
宋月华隔三差五就往县城,他们几个跟二锅头的关系不错,贾富贵也不怕这事被二锅头知道。
“大丫,这话你愿意说便同那混球说罢,老子如今也是被逼无奈了。”贾富贵说得咬牙切齿。